死寂,车内亦是如此。
作为情敌,两个男人独处的时候特别的尴尬,卫仲林将座椅摇了下去,双臂交叠枕于后脑,而后紧闭双目,闭目养神,一言也不发。
樊逸痕将视线投向了车外,望着那微微闪烁着的灯光,深邃的眸子布上了一层沉沉的雾霾,心头,一抽一抽地疼的厉害。
他,到底还是辜负了季筱悠。
“筱悠!你到底在哪里?”
这一刻,内疚与悲愤的负面情绪恍若那失了控的江水,如狂涛孟浪般的席卷而来,将那整个人给吞噬殆尽,痛苦不言而喻。
就这样,他半点的睡意皆无,一直熬到了天空隐隐地泛了白。
这时,从路口处慢慢走来的一抹身影顿时引起了樊逸痕的注意,那人一身宽大的衣服,带着一顶帽子,即便是帽檐压的很低,可是,即便是他化成灰樊逸痕也能认识。
不是有心想要乔庄的杜佳成还能是谁?
在他的身边,并肩而行着一个女的,二人保持了礼貌的距离,瞧那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里面的店主。
“来了!”
强压着心头上的杀意,樊逸痕压低了嗓音,狠狠地道。
话音刚落,好似睡着了的卫仲林“刺溜”一下,直接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一下坐起身来,锐利的眸光透着车窗横扫了出去,一瞬不瞬,死死地落在了杜佳成的身上。
“这王八犊子,总算是出现了!”
咬牙切齿,浓浓的杀意亦是明晃晃的弥漫而出。如果不是他,季筱悠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可以说,他想要弄死他的心,一点也不比樊逸痕的少。
“别急,这个畜生警觉的很!咱们争取一击击中,直接将他拿下。千万可别打草惊蛇,再让他钻到空子溜了。”
眼瞧着杜佳成表面上装出一副在与女店主随意闲聊的样子。实则阴鸷的目光,夹杂着警惕,时不时地开始四下打量,恍若惊弓之鸟。
樊逸痕眸光一沉,头也不回,理智地分析道。
“嗯!”
闻言,卫仲林并没有任何的异议,轻轻地点了点头。
随后,只见杜佳成与女店主一起,来到一间店铺的门前停了下来,在他的帮助之下,女店主将卷帘门打开之后,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走!”
见状,樊逸痕招呼了一声之后,率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而卫仲林的反应也不慢,紧随其后,二人悄悄地摸索到店铺的外面,而后停下了脚步,静静蛰伏,不动声色,小心翼翼朝里面观望了过去。
由于此时天刚朦朦亮,很多人还没有起来,了无人影。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二人的行踪。
透过窗户的缝隙,只见杜佳成和女店主一边有一句无一句的搭着话,一边帮着她将货架上的东西摆正。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樊逸痕与卫仲林二人便制定出了简单的作战计划。那就是由卫仲林装成买货的,进去吸引住二人的注意力。然后趁其不备,再一举将杜佳成给拿下,因为杜佳成从来没有见过卫仲林。
随后,卫仲林双手插兜,抬腿踢步,镇定的走进屋内。
听到了声响,女店主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迎了过来,客客气气地问道:“这位先生,你想买点儿什么?”
闻言,卫仲林饶有深意的目光,不留痕迹自杜佳成的身上悄然划过之后,开始煞有介事地在货架子上草草扫了一圈。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家纸扎店,专门供白事所用,各种烛台元宝,纸扎的小人一应俱全。
眉头微皱之际,卫仲林胡乱地抬手一指,指了指矗立在旁边墙上,一袋袋金灿灿的纸元宝,随口敷衍道:“给我来几袋子这个!”
话落,女店主明显一怔,下意识打量了一眼这个气度非凡,英俊无比的男人,强抑住嘴角好笑的笑意,好心地解释道:“请问这位先生是家里有亲人新丧,还是准备给先人祭祀用?这种白事所用的东西都是有一定定数的,不是你随随便便,想买多少就买多少的。”
像卫仲林这种一开口随便就要上几袋子金元宝的,她还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要你管呢!你管我干什么用呢,我要买,你卖就得了。”
闻言,卫仲林脸色一沉,不耐烦的催促道。
与此同时,锐利的眸光,似有似无地朝杜佳成的方向瞟上了几眼。
“这位先生,并不是我不想卖你,不想做这笔主动送上门来的买卖呀!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你买多了用不了堆在家里那也不吉利呀。”
话落,女店主苦涩着一张脸,无奈地继续解释。
只不过,眼看着卫仲林如此的英俊非凡,fēng_liú倜傥,虽然隐隐地觉得荒谬,但女店主依旧是耐着性子,颇具耐心与他周旋着。女生小
反倒是一旁的杜佳成挑起了眼帘,微敛着阴鸷的目光,深深的打量了他好几眼。
如今的他,宛若惊弓之鸟,任何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来。追踪与追踪,侦察与反侦察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然,很轻易的就察觉到了卫仲林的不妥。
下意识地,他往后倒退了几步,悄悄退到了柜台的边缘,将后背抵在玻璃上,利用身形的遮挡,手背在身后,悄悄地伸进了柜台里,将一个铜的烛台紧紧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全身戒备,谨防意外状况的发生。
眼角余光一瞥,将杜佳成的反应尽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