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连一丝任何的迟疑都没有,樊逸痕猛地一脚,狠狠地踩下了油门。
顿时,车子,像一支离弦之箭一般,以急快的速度狠冲了出去。未及眨眼之间,已经成功冲出了热浪能攻击到的范围。
透过车窗,季筱悠定定地望着那漫天的火光,莫名地,好一阵的心神恍惚不已。
自作孽,不可活。瞧这个凶猛的势头,生命力顽强,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杜佳成这一次,铁定是活不成了。
“呼!”
没来由的,季筱悠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这根眼中钉,肉中刺的心头大患终于除掉了。
不知为何,心态竟逐渐平和了下来,恨意也没有那么的浓重了。
迷蒙之间,不知何故,就连杜佳成那张狰狞的脸庞,在不知不觉间,也开始变的模糊了起来。直至到了最后,彻底虚化,消失地无影无踪。
紧接着,紧绷的神情松懈下来后,季筱悠头一歪,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之中。
那是一片沉沉的黑暗里,雾气蒙蒙的天和地,根本就瞧不见半点的光亮。
压抑,死寂,萧索又落寞。
在这种情况下,季筱悠也不知道迷迷糊糊,漫无目的地行走了多久,没有任何的征兆,一阵刺痛袭来之际,她长睫狠狠地颤动了两下,终于,缓缓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乍然映入视线里的,是洁白的天花板。空气中,似有似无,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
紧接着,季筱悠视线下意识往下一移,只见病床的边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拿着针管,正狠狠地往她手背上的血管里扎去。
注意力特别的集中,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躺在病床上的她,此时已经醒了过来。
“唔……”
由于下手很重,季筱悠当即眉头紧皱,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大少奶奶,您醒了!”
发出的轻微声响,轻而易举地引起了旁边季婶的注意。她赶忙站起身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床边,低头,仔细注视的季筱悠。
与此同时,关切地询问道:“大少奶奶,你赶忙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望着她,季筱悠艰难地裂了裂嘴角,露出了一抹略显勉强的笑意,轻轻地摇了摇头。
见状,季婶这才得以轻轻地动了一口气。
“对了,逸痕呢?”
视线,下意识往旁边扫了一圈,只见病房里,除了季婶以及此时正在为自己努力扎针,看上去有点像实习小护士二人外,并没有瞧见樊逸痕的身影,季筱悠顿时心生不解。
一边开口,不解地询问道,一边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
“大少奶奶,您慢着点!”
望着季筱悠生硬的动作,季婶当即吓了好大的一跳,惊呼了一声的同时,没有任何的迟疑,赶忙伸手去扶她。
与此同时,又以极快的速度从旁边拽过一个枕头来,小心翼翼放在她的后腰上,给她做支撑,让她可以坐的更为舒服一些。
“逸痕呢?”
坐起来之后,季筱悠定定地盯视着季婶,不依不饶,又继续追问道。
“他……”
闻言,季婶微微一怔,眸光虚闪,不自然的神色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
唇齿打颤,吞吞吐吐后,又赶忙敷衍她道:“公司里有重要的事务,少爷现在赶回去处理了。”
“哦?是吗?”
以季筱悠的聪慧,又怎么可能会瞧不出季婶的异样。顿时,心生犹疑,忍不住瞳孔微眯,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几眼。
饶有深意轻声喃喃道的同时,她赶忙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季婶,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事了?”
“没……没有!”
一边敷衍地应付着,季婶一边赶忙转身,装作给季筱悠倒热水的样子,下意识地,直接避开了她审视的视线。
见状,季筱悠眸光一沉,季婶越是这般的讳莫如深,遮遮掩掩的,就越是让她心中泛起了嘀咕。
不好的预感,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升腾而起。使的她呼吸困难,胸口上,就好像是压着一块千斤重的大石一般的难受。
而就在这个愣怔的功夫,小护士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成功将针头扎进了她的血管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将吊瓶摆弄好,然后一转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往病房外走去。
对于自己多次的试针,多次的失误,居然一点的歉意都没有,小护士挺着胸口,摆动着腰枝,一副拽拽的样子。
心生不解之际,季筱悠不由地挑起了眼帘,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几眼。
要知道,这樊逸痕是何许人也呀!那可是个一跺脚,地面都能跟着颤三颤的主儿。所到之处,从上到下,哪一个不是一脸的陪笑,百般的讨好,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周,就惹的这位爷心生不悦。
何时,遇到这般的冷待过?
况且……
一边暗自思忖着,季筱悠一边转头移目,饶有深意地打量了一眼这间病房。
只见这间病房看上去虽然环境还算干净,但面积不大,被褥以及屋内的一些设备看上去特别的陈旧。原本就比较狭小的病房里,一共摆放着两张病床,彼此间留有一人过道宽的距离。
她自己用了左边的这一张床,另一张则空着。上面的被褥随意堆放着,看上去凌乱不堪。
按理说,以樊逸痕身份与地位,又怎么可能会安排她入住这种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