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内,时不时传来的枪声,以及人群的惊慌声,听得出来,里头很是混乱,也不知道洪老大在搞什么鬼。
这家伙手段挺狠的,杀了不少人,我心里头有点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等到跟前,佟爷子敲了敲门,里头有人打开,早先已经通报,所以并没有人阻拦。
我和老痒都挺担心的,往里头一看,和上次相比,大帅府更为血腥了,地上的血迹很多,有些甚至还未干,看来洪老大在我们离去的一两天内杀了不少人。
里头,有不少山贼和仆从都战战兢兢的,佟爷子脸色一凝,走进去后一看,不一会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跑过来,满是汗水,神情慌张。
“佟爷子,你可算来了?”中年男子说道。
“哼,好你一个三溜子,背着我和邪人勾结,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佟爷子骂道。
这三溜子其实也是山贼一员,在大西北,做山贼其实不是平常老百姓眼中那般绿林之人,而是大多以山头为据点,十里八乡的精装男子都可加入,讨一份吃的。
这年头,世道艰难,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三溜子被骂的不敢吭声,佟爷子显然身份很尊贵,竟然能把悍匪的气势给镇压住。
三溜子满脸苦笑:“佟爷子,我也不想,是被逼迫的,你看这儿。”
不管内情如何,但帮着洪老大就是不应该,我和老痒在一旁不吭声,而这时,那洪老大领着一帮人再次出来了。
和上次相比,他的脸色更为惨白,仿佛一个被尘封千年的僵尸一样,身上透着一股子死气,我心里头一咯噔,似乎想到了什么。
洪老大看到我俩的道士装扮后,冷着脸看着我们,眼中透着深意,我脑门是汗,但还是表现镇定。
“这两道士真有道行?”洪老大追问道。
“是的,是佟爷子亲自请来的。”三溜子急忙拍着马屁,而佟爷子也放下身段回应说:“洪老大,你放心,这是我请来的两个老道,有几十年道行,常住西山道场。”
我心里头憋笑,什么狗屁的西山道场,把我和那西山土鬼放一块了。
不过洪老大很是谨慎,他朝着我俩打量,最后再看一旁的狗蛋,若有深意道:“道士带着狗,果真有些稀奇。”
我一听,故作镇定解释道:“天地五行,阴阳八卦,太玄而张,太冥而落,我看您身有死气,想来也是死过一回,若有要破解,需由我等来做一场法事。”
一旁的老痒附和道:“对,此狗是我们专门抓来,用于狗血祭祀所用。”
话音一落,狗蛋立马狂吠,但我朝它踢了一脚,这死狗才安静下来。
洪老大摇头说:“不,不需要黑狗血,我要用人血。”
说着,他眼里露出了疯狂,那是嗜血的眼神,我心头一咯噔,暗道不好,随后,洪老大让我们俩先住下,然后命人去安排法事所需的贡品和法器,今晚子时开坛。
说实话,我和老痒压根就不会法事,但毕竟也略知一二,随后我俩被送入了里头的一个院子内,洪老大这人很谨慎,安排了两个手下看着。
我和老痒一进到里头,他就迫不及待说:“九生,我看咱们动手吧,去找你娘和素素。”
我眉头一皱,摇头说:“不,先不着急,我让狗蛋去找找。”
地上,狗蛋摇晃着尾巴,不情愿的趴在地上,我一看就来气,这死狗非常不靠谱,不过老痒却是嘿嘿一笑,急忙低头对着狗蛋嘀咕了几句。
随后,这死狗立马站了起来,欢快的往外头跑。
“你跟它说啥了?”我好奇道。
“嘿嘿,我让他去厨房找点吃的,顺道帮咱们看看这大帅府。”老痒说道。
我顿时无语了,吃这玩意对于狗蛋来说,绝对是个诱惑,我俩只能等着,但是直到天黑,狗蛋也没回来,这让我和老痒开始怀疑起来,狗蛋是被人抓住吃了,还是忘记回来了。
眼看快要到子时,老痒也坐不住了,嘀咕道:“这狗还真不靠谱。”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满肚子的腹诽。
此时,大帅府已经天黑,和白天不同,大帅府一到晚上就显得特别的安静,仆从们都很紧张,似乎生怕会被什么人抓住一样。
不一会,院子外头进来一个人,是三溜子,他屁颠屁颠的跑到我俩的跟头说:“两位道长,洪老大有请,咱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故作清高说:“法事安排好了吗?”
三溜子点点头说:“早就安排好了,走吧!”
法事的地点位于大帅府后院的空地上,那儿此时摆上了一个案桌,上面有三盘贡品,同时四周贴满了大量的黄符,案桌四面,插着八面旗子,代表道家八卦。
但是更让我震惊的是,在前方跪着两个人,用麻袋套着脑袋,仿佛死人一样耷拉着,看不清面容。
洪老大从后院一个小门中走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人,他坐在一个椅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
我四处看了下,发现佟爷子不在,想来应该是在外头。
后院灯火通明,洪老大带着笑意:“两位道长,这大帅府最近可不太安生,总有小鬼作祟,我希望你们能驱逐邪祟,还我安宁。”
我心头一冷,不过脸上还是平静如常,点头说:“此府邪气丛生,内有污秽,恐怕死了不少人,也罢,今日就由老道我驱邪做法,还此地一片安宁。”
说着,我故意拿起三清铃铛,围绕着案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