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打金没想到林绽薇这么维护他,心里一激动就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干!大不了豁上这条命!”
林绽薇和另外两个姑娘赶紧拉着他坐下:“不至于!”
“咱们再计划周密一些。”
他们这么商量了半天,把能想到的细节都补充了进去,连最近这段时间要住客栈,无论如何不可回观鱼楼碰面都想到了。
李打金打头阵,只要他这条路子走通了,其他人才有机会接近程乾。
第二天一早,在即将竣工的古丹阁外,李打金摇着头把这建筑批判了一通:“好端端的风水宝地,造了个什么垃圾玩意儿!你们掌柜的摊上事了!”
他这么危言耸听,惹了干活的工匠们不高兴,马上停了工吵吵嚷嚷起来。
每天辰时都是程乾来催促施工进度的时间,李打金这边闹着,程乾老远就看见了,慢慢踱着步子混进围观人群。
他也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打算观察一下,就听见李打金拉着施工头子评理:“凡是开店铺做生意,讲究个人气旺盛买卖兴隆,他这铺子按原来模样造,本来没什么,可现在振宝司把这条街的风水格局变了,你们家生意只会越来越差!”
“你什么人啊,懂星象气运占卜?”
“呵呵,我家传所学虽然不是卜算,道行见地却肯定比你们高!”
李打金粗壮高大的身材,今日故意换了一身短打装扮,看起来就像是个打铁做泥瓦匠的,他这么一说,立刻让周围那些人笑了:“一个泥腿子而已,吹什么牛!”
李打金并不与他解释,之事故作高深地撂下话:“我懒得与你解释,看你这样子,你们掌柜肯定也不是个讲究人,算了算了,也是我多余跟你费这番口舌。”
说完他转身就走,一点儿都不留恋。
他这么做,程乾反而产生了兴趣,悄悄跟了一路。
谢桃混在人群里,紧盯着程乾不断汇报他行踪。李打金故意去一些店铺闲逛,光看不买装出囊中羞涩的样子。
先向包子铺掌柜询问招不招工,又跑到水井旁灌了一肚子凉水,这些在程乾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此人可能是某个为生计发愁的落魄子弟,渐渐放下了戒心。
果然,眼看着李打金兜兜转转,好像很难在无忧城立足,不得不出城门离开的时候,程乾在城门口叫住了他,询问起古丹阁重建的事情。
李打金当然不肯直接告诉他了,市侩地要了几块灵石的好处,才道破玄机:“你们那铺子原来是风水极好的地方,可惜那个紫金葫芦楼的主人显然跟您有仇,你看见葫芦嘴朝你们那方向倾斜,明显是吸了你们家气运,将来生意肯定不好。”
“先生教我!实不相瞒,我们店铺本来生意不错,全因与那振宝司结仇,才被毁掉重建的。”
“其实也有办法破他,只不过你不能按照原样重建了,你得改,改成一个炉鼎!”
“为何是炉鼎?”
“啧,他们家是个葫芦,意为福禄财运,你们家造个丹炉,实际上是个鼎,主权财亨通!而且你的店铺坐镇东南,正好与主财运的风水相合。”
李打金一边说一边摸着肚皮,显然是饿了。
程乾猜测他来历不凡,贸然问了一句:“果然人不可貌相,先生伪装成这副模样,可是出自哪个世家,为了躲避仇杀?”
李打金目光一紧,粗声粗气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好心救你,你却盘问我根底!走了走了!”
他越这样,程乾越不肯放他走了,道了歉,拉着直奔顺祥楼喝酒。
林绽薇在不远处的客栈二楼窗口暗暗观察,看见这一幕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凭她对李打金的了解,这人长得五大三粗一副直肠子的外表,实际上大智若愚最擅伪装,说不定这刺杀任务交给他自己,都有可能完成。
断剑盟的成员,全都是在卫家数年追杀之下活下来的,岂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现在她最看不懂的,倒是身旁这位沉默寡言的蒯津津了,这女人冷冰冰的不怎么讨喜,最擅长趋吉避凶,或许她加入断剑盟,就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吧。
再说顺祥楼那边,程乾不住地给李打金敬酒,套问着各种信息。
李打金最后总算开恩似的答应帮他改造店铺,只核心丹房和外表,包工不包料,张口要1万灵石。
一万灵石很贵,可斜对面的紫金葫芦楼号称十几万灵石打造的,这样一对比就不算什么了。
程乾觉得很划算,一口答应着,拉着李打金的手,生怕他反悔跑掉。
吴侑当时就在隔壁桌,与谢桃喝酒吃菜假装是一对道侣,听到他们这样的安排,他抿嘴喝掉杯中的酒,故作色迷迷的样子,拉着谢桃提前离开。
等他们与林绽薇等人碰头,说了大致进度后,张小骞笑得美艳动人:“丹房吗?还真是一个烧死人的好地方。”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李打金真正拿出了自己的本事,把古丹阁的核心丹房,当成一个法器去打造。
他不像林守拙那样精通阵法,他们家传的功法是附灵,简单说就是像提线木偶一样,让死物如臂使指。
几十吨精铁、数千块灵石、外加一点点精金寒铜之类的珍贵材料,李打金日夜开工,硬把古丹阁造成一个巨大的炉鼎。
程乾看着这个四层楼高的巨大建筑,阳光下泛着青铜光泽,颇有一丝王权气象。
斜对过那个三层楼高的紫金葫芦楼,立刻被压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