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振趴在地上,借幽暗的荧光眯起眼来,总算看清楚来人中有一个许袈引,他就更不依不饶了:“许光棍!你这个混蛋!翻脸不认人了啊?老子当初孝敬你那么多灵石,天才地宝有多少送多少,你就这么照顾老子?”
他这几天算是泼脏水上瘾了,许袈引从没得他半点贿赂,却被说成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许袈引脸色很难看,赶紧朝程青龙解释:“您老别听他胡说,这小子一肚子坏水,最会污人名声……”
程青龙哈哈一笑:“没事没事,人之常情嘛,我程家的案子,还是要仰仗大人多多帮忙啊。”
他说着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盒塞到了许袈引的手里。
许袈引赶紧推脱解释自己从不受贿。程青龙脸色难看:“怎么?许帅收了他的不收我的,莫不是要包庇这人?”
“唉!”
许袈引真的百口莫辩了,只好把那小盒子接下,亲自过去提审伊振。
他把伊振从潮湿长了苔藓的地上拉起来,一巴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伊振笑嘻嘻地作个揖:“恭喜许帅又揩了一次油!”
许袈引越发讨厌伊振了,不想和他废话,直接喊了那两个手下过来,劈头盖脸先打一顿再说。
然后伊振的惨叫声就在地牢里回响起来。
倒是程青龙看不下去了:“你们就是这么审讯犯人吗?你至少应该问问一问他身世来历吧……”
许袈引很抱歉地说自己昏了头了,马上拉开那两个手下,捏着伊振的下巴开始讯问。
然而伊振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舌头都大了一圈,“乌拉乌拉”说不出话来了。
许袈引气坏了,回头一扫踹飞了两个手下:“不成器的东西,把他打成这样还怎么讯问?打人不打脸,这种事也要我教吗?”
程青龙叹了口气:“唉,老夫店里还有事,不如改日再来?”
许袈引掏出一枚疗伤胶囊,给伊振强行喂了下去:“没事,这药很灵,吃下去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先审其他人!”
李打金被提了出来,粗壮的身板往地上一丢,仿佛一个破麻袋,激起一堆尘土。
看守上前拿掉锁灵石,李打金才晃晃头缓过神来。
“姓名?”
“李打金。”
“籍贯?”
“荆峡镇扶灵河李家坡。”
“犯了什么事?”
刚才还很平静,跪在地上的李打金突然挣扎起来:“我哪知道?我还想问你们呢!我忙活了半个时辰,刚完事正提裤子呢……”
“跪下!老实交代问题,否则让你吃苦头!”
许袈引磨磨唧唧地走着流程,程青龙耐不住性子:“许帅,按理说我是旁观,不应该插话,只是这李打金也不是第一次审了,没必要再按部就班了吧?”
许袈引不想让这老头把自己看轻,于是就开始讯问正题,比如为什么逃跑,聚集在参天洞的人都是谁,有什么企图,到底干了哪些坏事,程乾是不是死在他们手里等等。
李打金应对就一个办法——胡搅蛮缠抵死不认。
他说自己逃跑是因为受了惊吓,怪传捕侠跑到青楼胡乱抓人;参天洞里的人就他们四个,再没有别人;他们住在哪里只是因为无忧城房租太贵住不起,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们除了偷过附近村民的食物和衣服,没干过其他出格的事情;始于程乾,那绝对不是他们害死的。
许袈引逼问了半天,翻来覆去就这几句回答,他烦了,一边叫人提审蒯津津,一边给李打金上刑。
他打算用李打金的惨叫,来震慑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
没想到这一步又走错了,李打金的惨叫声,让刚刚清醒的蒯津津直接昏了过去。
一名手下提了桶冷水来,准备泼醒他,许袈引又不忍。
程青龙眯起眼看着许袈引,觉得今天这出就是演给自己看的。
他听着李打金挨打的惨叫声心烦,聊下一句话走了:“你们审吧,明天告诉我个结果就行。”
许袈引很为难,追上去挽留了一下,程青龙也没给他面子,直接嗖的一声加速飞走了。
没有了看客,许袈引也不审了,把打得鼻青脸肿的李打金也丢回牢房去,叮嘱守卫看好人,他也走了。
他要去找欧阳元君,问一问这个局面怎么破。
林守拙在衙署外面把他拦下了:“许帅!许帅,嘿嘿,许帅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袈引看着老头神神秘秘的,忍不住想听听他说什么,没想到林守拙拿出了一个乾坤袋硬往他手里塞。
“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拿开,你放手!”
许袈引大囧,这衙署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哪有这么送礼的?
没想到林守拙还真的拿开了,把乾坤袋揣进怀里,憨厚一笑:“许帅果然如大家所说的公正廉洁啊,既然你不要,这一万块灵石我也不好硬塞给你了。我就想跟你聊一聊伊振的事情。”
许袈引听说他刚刚拒绝了一万块灵石,肠子都悔青了:“你说吧,到底想说什么!”
老太爷这次却把他拉到了衙署旁边的闲房,面色不善地说:“今日我偶然想到一良策,想要救伊振,但是又恐怕给许帅惹麻烦,特来知会一声。”
“哦?你是什么路数?”
“嘿嘿,我找古丹阁的伙计打听了程乾的死因,说是被火烧死的,我打算今晚安排人手行刺陆之道,务必要求他的死亡模样与程乾一模一样。”
许袈引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