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先是探出魂力感应周围环境,没有发现独孤博的痕迹。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生怕吵醒了床榻上的两个睡美人。
他走出屋子,外面阳光正好,树林的阴翳下也很凉爽。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对面屋子外,查看情况。
“弗兰德的气息怎么如此微弱?”他有些疑惑,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走进了屋子。
血的味道和说不明道不清的腥臭味一下子扑到他的鼻子里,他面不改色,杀戮之都的气味只会比这种味道更糟糕。
床榻上仰躺着一个整个身体摆成“大”字形的人影,他赤裸着上半身,穿着裤子,裆部却出现了一个洞口和血污。
他仔细打量,地面上,一根不可描述之物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神色凝重起来,屏住呼吸,继续观察弗兰德身体情况:他粗糙的右手上带着鲜血和黄色浊物。
“这难道是,自宫?他居然自宫了?”李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看到那污浊之物,只觉得下体发凉。
前世为现代男性的他,很难想象世界上存在主动自宫的男人,怎么可能有男人愿意亲手割下自己性别的象征呢?
他很快将整件事梳理了一遍,“柳二龙出现在了我们的床榻上,可以确认,昨晚他们俩也中了独孤博的‘蛇欲之吻’。”
“但他们两个却没有像我和比比东那样相互交融解毒,那是因为他们俩关系复杂,顾虑太多。”
“所以,为了保证柳二龙的清白,弗兰德选择自宫?而柳二龙也在失去理智以后,主动寻到我们的房间去了?”
他推理出了一个诡异但又能说通顺的答案。
接着,他肃然起敬,对着弗兰德深深鞠了一躬。
确认弗兰德已经陷入深度沉睡,醒不过来以后,李良开始严肃地向他致敬。
“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即使你失去了男性的象征。”
“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你算得上一个。”
“虽然我对你无比钦佩,但我绝不会成为你这样的人,我只会遵从自己的yù_wàng,而不是克制自己,成全他人。”
“就让我这种卑劣的小人来替你背负情感的负担。”
如同陈述沉重的祷告,他仪式感十足,拿出了自己的邪神钩。
“你这痛苦的一生,也由我来终结。”
他举起血色长枪,对准了弗兰德的心脏,刺下。
一声尖叫阻止了他的动作。
不是熟悉的女声,他暗叹一声“不好”,迅速回到自己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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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博,你到底想把我引到哪里去?”鬼魅冷冷地说道。
“这个该死的毒斗罗,明明知道圣女的下落,却硬是不肯告诉我,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囚禁了圣女殿下?”
“他的实力绝对不是月关的对手,他怎么可能囚禁圣女,难道说,月关出事了?”
杂乱的心绪让鬼魅的攻击更加没有章法,可一个心绪紊乱的鬼斗罗可比一个冷静对敌的鬼斗罗要好对付得多,独孤博的压力骤减。
他此时鼻青脸肿,被鬼斗罗狠狠教训了一顿。
他的确不是鬼魅的对手。
但他知道,因为两人的交情,鬼魅实际上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在他的速度下,自己根本没有逃窜的余地。
他抹掉鼻血,大笑起来,“鬼魅,你已经被我牵制了一整夜,你的圣女殿下怕是已经身死道消了,武魂殿待你甚薄,你何苦为他们卖命。”
“独孤博,你说什么?圣女殿下怎么样了?”鬼魅无比焦急。
独孤博怪笑起来,几个身形闪动,就离开了那里。
鬼魅正要去追,却被独孤博的话语留住。
“若要寻得圣女的尸骸,你还是别追我了,好好去找找吧。鬼魅,天斗帝国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独孤博,圣女殿下待我恩重如山,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必杀你!”
愤怒的鬼魅朝他大吼,然后身形飘忽,回到了昨晚追赶到独孤博的位置。
“昨晚,从他开始逃窜,到我追上他,大概用了二十分钟。”他认真分析着。
“也就是说,只要将这个地方周围全部搜寻一遍,就能找到他想隐瞒的位置。”
昨晚他就打算这么做,可毒斗罗的始终在身边威胁着他,他没有把握在一个封号斗罗的注视下搜寻地点,只能一直追击将其赶跑。
而独孤博又如同牛皮糖一般,明明已经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却依然纠缠着不肯离去,也不愿说出圣女的下落。
“圣女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疲惫的鬼魅打起精神,开始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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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回到屋内时,柳二龙的手已经化为龙爪,伸向熟睡的比比东。
他万分焦急,就要将手中的邪神钩投掷出去。
可下一刻,一只柔嫩的素手却握在了柳二龙的雪颈上,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你想干什么?”慵懒的声音响起,比比东直接将赤裸的柳二龙扔下了床,重重地摔在地上。
被扼住呼吸的柳二龙终于能呼吸了,她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时,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良。
怒火瞬间充斥她的胸膛,她挣扎着站起来,挥舞着巨大的龙爪,就要冲向李良。
刚刚站起身来,却觉得脚下一软,摔在地上,下体也剧烈而屈辱地疼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