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且看看,前面的敌人已经溃散了,现在不上的话,军功就跑了。
关凤也没想过荆州军会在逆风一触即溃,甚至只有先锋触及到了城中的守军,就兵败如山倒一样,开始散漫的后撤。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都很难想象在未曾交手的时候就会出现溃败。
事实上,这并非是稀奇的事情。
以少胜多的战役或是战斗都是如此。
往往局部的失利都会导致这样的问题出现,心怀二心这种事情更不要太常见,别说是新投降的荆州军了,就算是曹军也有望风而降,鼓噪生事的传统。
赫赫有名的青州军就不知道多少次扒掉名将的底裤,让名将的声望大跌。
荆州人不打荆州人!
何况,刘琦的脑袋里面还有许多旁人没有的奇思妙想。
当这样简短的一句话出现之后,荆州军们更是没有战心。
并非是他们不堪,而是他们到现在为止都没搞清楚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这三件事情。
荆州军望风而降?
关凤咋舌,刚扑杀而去,高呼口号,就见黑压压的人群都跪地乞降,毫无战心的举动跟城门口还在厮杀的表现截然不同。
她懊恼,只能收纳降兵,带着因为这一战趾高气扬的城卫队们朝着城门杀去,企图捡一些残汤剩饭。
城门喊杀声从未停歇,倒不是赵云本事不济。
而是曹军背水一战,勇气激发之下,直到身后喊杀声响起之前,无一人想要投降。
随后,再知道自己后路被抄之后,曹军们还是梗着脑袋继续厮杀,想要盘踞城门,死守下去。
对这些曹军而言,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他们又不是曹操嫡系,投降之后绝对会被清算,留在中原冀州的家人都会倒霉。
谁让张辽是后娘养的,他们是后娘的后娘养的。
荆州一战而定的当下,他们心有不满的负责守卫后方,不被重视。
可眼看着荆州就要打完了,他们哪里敢投降。
倘若是归降了荆州军,纵然能够多活几日。
可等曹丞相平定荆州的时候,他们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这才是他们不敢投降的真正原因。
对此,刘琦并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云连同关凤,如狼一般越入羊群当中,竟然在歼灭这足足二百多人之后,仍旧完好无损。
溃兵刘琦没有余力追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逃散,将消息传递出去。
他麾下的人马当中,真正贴心的人是荆州一系,与他在汉中糜战过的人马。
现在这部人马大多都在汉中,用这些江北的荆州军去追击曹军,无异于是肉包子打狗。
收拢兵马,修筑城墙。
刘琦大有深意的开口,并不期待自己能够继续走好运,让张辽在掌控荆州水师的情况下,对自己视若无睹。
千人的损失不值一提,张辽这样的名将当然不会在乎。
他更在乎从朝阳传递出来的消息,刘琦居然在朝阳!
毋庸置疑,荆州最重要的人是刘表,其次才是刘琦。
可刘表就在沔水以南,麾下兵马或许不多,但襄阳城高耸,三丈高的城墙让人生畏。
别说是张辽此刻麾下只有两千曹军,四千荆州降兵。就算他有万人也不敢放眼能够强攻襄阳城,有把握将其拿下。
坚城在这一时代从来都不是被正面攻陷的,下邳是水淹,内讧;邺城同样是内讧。
襄阳此刻能够敞开衣衫,出现在张辽面前,归根究底还是内讧。
说白了,内讧才是攻城的第一手段。
不然单单是打造战争器械就要月余的时间。
等真正攻城的时候,天知道局势变成什么样子了。
虽说曹仁给的任务仅仅是拿下新野,接应荆州水军。但他骨子里面仍旧是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充当一个不值一文的背景板,这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就在他意气风发的想要威逼襄阳的时候,朝阳被刘琦占据的消息让他惊喜交加。
他惊的是刘琦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背后,喜的江水滔滔,刘琦在朝阳那样的死地,不消旬日,就会成为自己的俘虏。
他当即招来麾下将领,道出此事。
反应最强烈的是蔡和,他拍案道:刘琦小儿一向喜欢弄险,此前人人都说他去了汉中,挽救败局去了,现在他出现在朝阳,还请将军下令派兵攻陷朝阳,确认一番刘琦是否在朝阳小城。
他话音落下,张允也道:将军,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弄清楚朝阳是否是被刘琦占据,其目的是什么才行。
有些不对劲儿。张虎也随之开口,提出自己的疑问:刘琦虽然莽撞,却不是愚笨之人,怎么也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只怕是他在汉中的消息是虚晃一枪,在襄阳附近有所谋划。
张辽闻言对张虎刮目相看,他对这个与自己儿子姓名一样的江夏贼校尉谈不上喜欢,却也谈不上厌恶。
此刻听到张虎侃侃而谈,不禁动容。
正如张虎所言,倘若朝阳城中真的是刘琦,反而麻烦。
只是张辽心中早就有了主意,此刻的纳谏不过是弄清楚这些荆州人内心想法,而非是真正的想要听他们的建议。
还请邓先生畅所欲言。
他开口,引得一众人将目光放在一言不发的邓羲身上。
那邓羲闻言苦笑一声,连连摆手:我素来不受刘表刘琦父子待见,只是以荆州人自居。荡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