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虽然晴朗,但却不知为何总是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感觉,灿烂的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无力的苍白之色。
连绵丘陵,漫漫风尘,寂寥空旷的天地之间,坎坷蜿蜒的道路之上,缓缓的驶来了一辆马车。
天羽君坐在车厢前的主位上,有模有样的赶着马。青宣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时不时的指导天羽君两句。
眼看四周的荒芜之相,青宣不由得叹了口气。
青宣四人离开流光城已有十天的时间,随着不断靠近墨云域,道路越加难行,路边的难民尸体也是越来越多。四人沿途经过几个小村小镇,但都已是人去楼空。
天羽君抹了抹头上的细汗,顺势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色,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讶色。
只见天边浮现出一片淡淡的阴云,正缓缓的流动翻滚,仿佛一团滴入水中的墨汁在四溢扩散,和周围明朗的情景完全不同,在边缘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天羽君望着那片阴云,又是担忧又是期待的向青宣问道:“宣哥,那边是不是要下雨了?还是说那就是传闻中的......”
青宣见状眼睛一亮,精神也提了起来,笑道:“不错,那不是雨云,正是墨云域独有的墨云!”
天羽君惊奇道:“我早就听说,墨云域全境都被无尽的墨色云层所覆盖,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
青宣笑着解释道:“因为墨云域中灵气浓郁,再加上地势特殊,所以在极高的天上也有灵气流动。”
“这些灵气夹杂在云层中,影响了阳光的照射,便使云层看起来如同墨色,墨云域也由此而得名。”
天羽君顿时恍然,心中惊奇之下手腕一抖,加快马车速度向着那里驶去。
不大会,青宣四人便来到了那墨色云层覆盖的区域之下,顿觉天色稍稍一暗,不过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而在马车前方的几座巨大丘陵之间出现了一个村落,村中正升着几道炊烟,显然是有人生活。
眼见此景,青宣和天羽君都是心下一喜,连忙驾驶马车驶入村子之中。
这村子不大,也就百户人家的样子。此刻正是正午时分,村中小道上都是正在赶回家吃饭的村民。
只是这些村民的数量并不多,和村中的房屋数量明显不成比例。
那些村民见到青宣和天羽君的马车也是满脸惊奇,不由得驻足观望。
青宣跳下马车,拦住了一个面相憨厚的大叔,笑道:“请问这位大叔,此处是何地界?”
那大叔打量了青宣一下,见青宣面善,便答道:“小兄弟,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地方儿叫平野道,我们村叫古杨村,在六苍岭的最边儿上。过了我们村儿,才算是真正进了墨云域。”
青宣好奇道:“六苍岭?可是归恨情司管的那个?”
“正是。”那大叔点点头,又伸手指了一个方向:“朝这个方向走上约莫两百里路,便是恨情司的总部无心城了。”
随之那大叔又一脸担忧道:“小兄弟,你们也应该知道现在墨云域乱起来了,危险得紧啊。我们这里的人往外跑还来不及,你们怎么还往这边凑啊。”
闻听此言,青宣哈哈一笑,一下明白了周围村民见到他们时为何那般惊讶了。
墨云域这边的平民都恨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们却往这里闯,确实有够奇怪的。
不过青宣心中早有说辞,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和家中几位弟妹都乃修道之人,自觉颇有修为,便打算来到此地历练见识一番。”
“啊?”那大叔闻言顿时大惊,然后立刻弯腰躬身,惶恐道:“原来公子是修道的贵人,小人瞎了眼,刚才那般和公子说话,还望公子恕罪。”
周围那些围观的村民听到青宣是修道者,也是神情一慌,连忙离开,一哄而散。
青宣见状有些意外,一把拉起大叔,笑道:“大叔何故如此?我们虽是修道之人,但也不是那种横行霸道之辈,不用这么惊恐。”
那大叔闻言一怔,见青宣说话和颜悦色,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不由得松了口气,苦着脸道:“多谢公子大量,不计较小人的失礼之过。”
青宣好笑道:“大叔你们怎么好像很惧怕修道之人?我们长得也不像坏人吧?”
那大叔苦涩一笑,悲叹道:“自从墨云域打起来之后,不少宗门的弟子便趁机作乱,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肆意勒索抢掠,稍有不顺之处便是将人当场打杀。”
“我们村儿就遭了几次灾,大伙儿属实怕了啊。”
青宣闻言脸色一变,心中叹息不已。
怪不得墨云域逃难的人那么多,看来不仅仅是因为战火波及之故,一些宗门也有极大的责任。那些宗门管教无方,纵容弟子们肆意妄为,对平民所造成的的伤害甚至比战争犹有过之。
那大叔继续叹道:“其实我们村儿还算运气好的,有雏公子护着,总算能勉强过下去。其他好多村庄都在那些宗门弟子的压迫下,要么举村逃走,要么被屠杀殆尽。唉,世道艰难啊。”
“雏公子?”青宣心中一动,好奇道:“他是何许人也?”
那大叔脸上露出了感激之意,道:“雏公子是个散修,带着自己的父亲四处游历。前几年到了我们村子,觉得我们村儿这地方不错,就在此地定居了。”
“雏公子不仅修为高,心肠也好,帮了我们不少忙。前几次有几个宗门弟子前来我们村儿勒索,都是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