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起身正要伸手接过那寿山石的摆件,不管怎么这是沈秋的一片心意,贺礼不在于贵贱,只在于心意,毕竟沈秋现在的条件也不足以购买多么昂贵的贺礼,有这份心就可以了。
“等一等!”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宾客中当中爆出一声呵斥,一个带着黑色镜片的中年男人突然现身,男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老爷子的动作。
“老爷子!这五福贺寿寿山石有问题!”
墨镜男大约五十岁上下,中等身高,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嘴角留着一撮八字胡特别的明显。
“老爷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田明德,古玩街上开店的!今天受邀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原本有些事情我这个外人不便开口,但是看到沈秋这件五福贺寿的摆件,我心里憋着话不能不说!”
老爷子做了个手势说道:“田老板!你说这寿山石有问题?不妨明说!”
“实不相瞒,鄙人的鉴赏能力或许排不上号,但我对这件五福贺寿的摆件却是特别的了解,可以说没人比我更了解它了!”
田明德指着那件五福贺寿的摆件说道:“大家都是做古玩这一行的,都知道这里面有些避讳的行规,比如墓里面的明器要谨慎收藏,死人的东西最忌讳给活人带,更别说是拿来当做贺礼了!”
田明德话没说完现场立刻就有人反应了过来:“这是说五福贺寿的摆件是明器?是从墓室死人棺材里面挖出来的东西?”
“真的假的?如果真的是明器,拿过来给老爷子贺寿,那不就是在诅咒老爷子吗?”
老子也的脸色瞬间铁青,声音变得急促:“田老板!你可不能乱说啊……”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谢静文也走出来大声指责:“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件藏品是我和沈秋一起在老鬼街买的,当时花了十八万掏回来的!”
田明德随手摘下墨镜露出了真面目:“谢老板!你怕是不记得我了!当初你就是从我手上买走的这件摆件!那天晚上你穿的是黑色的长衣,沈秋穿的简单的夹克!”
“这东西是我亲自从几个盗墓贼手上收回来的,当时收上来的时候还粘着腥土!它不是明器是什么!没人比我更清楚它的底细了!”
田明德一露面,谢静文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人确实跟当初的老板有几分相似,只是当时在老鬼街只顾着观摩藏品,却没注意到老板的面相。
“就是他!”沈秋抬头看了一眼,认出这个老板的身份,相对那天的打扮田明德的脸上多了一幅掩饰的墨镜。
“沈秋,原本我不想过问你们沈家的事情,可我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你拿死人的明器来给老爷子贺寿!这分明就是诅咒祸害老爷子!作为一个旁人我不能忍!你作为沈家的子孙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老爷子的面目表情瞬间凝固,现场宾客们顿时炸了。
“好你个沈秋!你就是这么来给爷爷贺寿的呀!”沈金手指着沈秋的鼻子大声质问:“你是故意的!当初爷爷把你从沈家赶出去,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今天就用这死人的明器来诅咒爷爷!要不是田老板及时站出来,我们所有人都要被你蒙在鼓里!你太狠毒了!"
“沈秋!别说你不知道这是死人的明器?你现在轩宝斋的大师傅,不可能不懂这里头的禁忌!”
玉河酒楼的画风随着田老板的现身突然逆转,田老板甚至还带来了关于这件摆件的照片,以及在墓穴埋在黄土中的模样,所有的舆论焦点瞬间来到了沈秋和谢静文的身上。
也是在这一刻,沈秋终于看透了这其中的利害,如果他没猜错,这个田老板就是沈金他们请来配合演戏的,所谓的压轴好戏就是他手上的这块寿山石摆件。
沈金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沈秋跳进去,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浮云,五福贺寿的摆件才是重中之重,好卑鄙的套路!
“沈秋!”
老爷子拄着拐杖大喝一声:“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恨我这个老头子,巴不得我老头子早点去见阎王?”
“不是的!沈老爷子!”
谢静文走出来替沈秋解释:“这件五福贺寿就是一件普通的摆件,当时沈秋花了身上所有的钱买的他,老爷子您不能这么冤枉沈秋,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谢老板!你就不用替沈秋开脱了!”沈忠月走出来大声指责道:“我们是从小看着沈秋长大的,他是什么脾气性格我们比你清楚!人家田老板都站出来承认了,你们现在狡辩又有什么用?你问问现场的这些宾客们,你问他们相信不相信沈秋是无辜的?”
“沈秋你倒是开口说两句啊!他们都这么冤枉你了!”
谢静文表现的比沈秋还要着急,相反沈秋却一脸的从容,情绪平静到了极点:“大小姐,别浪费时间了,打从我们进来就被人设了圈套,人证物证都在,我们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沈秋再能鉴宝又怎样,还是看不透险恶人心……”
“我相信沈秋!我相信沈秋!”
就在这公愤之际,玉河酒楼的大门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吼声。
一个重量级别的人物风尘仆仆赶到酒楼,这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身穿白色的西装,满脸红光、声音洪亮,左边跟着一个唐装的老人,右边则跟着古玩街的炮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香岛大亨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