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宝见徒弟一脸懵懂,不由的训斥道:“你这顾头不顾腚的性子几时才能长进?你只顾自己高兴,剿了几个马匪也拿去和太子夸嘴。你岂不知那是个存不住事的性子?他知道了,陛下能不知道?”
孙铮这才想明白其中逻辑:“镇国将军那一拔,和晋王府有勾结?”
洪三宝恨铁不成钢:“太原、汾阳,不过百里,那么大一支马匪出没,整个山西军政两方要员,全都闭口不言,权当看不见。没有晋王府授意,他们有这胆量?”
孙铮摊手:“师傅!这太复杂了,我怎么可能想这么多,我还是个孩子呀!”你让我出主意?我巴不得这帮死光光!
洪三宝被气笑:“那你现在知道了,黄沙马匪背后真正的主子,就是晋王府,你说,怎么处置?”
孙铮想了想:“师傅不是说,陛下记挂宗室生活困苦,要靠打劫过活才忧心的吗?那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不必再去打劫不就好了?”
洪三宝哼一声:“好想法,具体要怎么做呢?”
孙铮道:“他们过的苦,是因为人多。这多简单,把多的杀了,留下几个够养活不就成了?”
晋王世子哈哈大笑:“这猴戏真是有趣,本世子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胆色的小猴子了。小子,你且留着性命,待本世子他日袭了王位,定要讨了你到我手上,好好让你耍几天!”
晋王失望的看儿子一眼,闭上双眼,重重叹息一声,双手紧紧攥着椅子把手,不再说话。
洪三宝扬声道:“都听到了?”
“是!”
两个晋王府奴役上前抓住晋王世子:“奴婢恭请世子殿下上路!”
晋王世子面色大变,奋力挣扎:“你们好大狗胆!父王!你说句话呀……唔……”
一条白绫终结了他的人生,到死都不相信,真有人敢这么随意就弄杀他。
与此同时,晋王府里到处响起奋力的哭喊声,还有试图武力反抗的,但很快就在一声声惨叫中,没了动静。
晋王睁眼,口齿腥红,两眼圆睁:“你真要绝了晋王一脉吗?”
洪三宝很客气的弯腰行礼:“殿下也知道,老奴答应过孝睿皇帝,不会让晋爵绝祀。殿下尚有曾孙三人,亦可传爵。希望殿下悉心教导,别让孩子们将来又走上祖辈们的岔路!”
晋王怒声喝道:“我一门男丁六十五人,只留三人?你好狠的心!”
“殿下千万不要心存怨念,晋王血脉,可不仅府中这一脉!老奴若果然心狠,殿下明日,该从旁枝过继了。此间事了,殿下早些歇着吧,老奴告退!”
洪三宝带着孙铮,大摇大摆出了王府内宅。只见外宅大院里,列队一样排着两行尸体,数队番子穿梭其中,查点面相,勾消名录。几乎每个尸体旁,都跪着几个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的女子。那是这些王府男丁们的妾室,正房已经陪老公一起躺在那儿了。
擦!白天还四世同堂,晚上就连蔓拔了。不光儿子死光光,连孙子都死了个干净。只留下三个还在吃奶的重孙子!
孙铮心里直犯凉,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可眼前这阵势,是真心牛逼!
孙阎王算个屁,俺师傅简直就是地藏王菩萨!难怪人家都说太监阴狠……我不是太监,绝对不是!
这样子搞,真的没问题吗?皇帝那儿……唔,明白了,这就是皇帝的意思!
老头带着孙铮到一处偏殿坐下,师徒二人说话。
“铮儿,今夜之事,有何感想?”
孙铮下意识摇头:“不敢想!”
洪三宝一愣,笑道:“耍嘴!还在气为师没有及早出手,让你受了伤?”
孙铮并不生气,是疑惑。他猜不透老头到底知道自己多少底细,只好模棱两可,打算糊弄过去。
洪三宝摇摇头:“你戳了黄沙匪的窝,却非要把这事告诉太子!此事惹的陛下大为震怒,几近昏厥。若非如此,为师何苦奔波劳累,动用净军?要是为了指环,为师十几年前寻回王鼎时就动手了!蒋贼虽强,但生死相争,活下来的,肯定是你!连这点底气都没有,为师怎么可能让你来对付此贼?你们这种天命气运之人,都是死不了的!”
孙铮还想争辩,老头又指着他:“不要狡辩!启了宿慧之人,谈什么年幼无知就是欺人!怎么?很奇怪吗?为师见过有宿慧的人,可不止你一个!就连气运之人,你也不是为师见的第一个!”
难道以前也有过穿越前辈?还被老头遇见过!
说实话,老头会九阴神功,在宫里地位那么超然,拽成那样,连皇帝见了都要先行礼,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还有更吓人的。
能让晋王绝望,当面杀他儿孙他都不敢说话。
哇!越想越害怕,不会被老头灭口吧?
洪三宝笑道:“从你第一天开筋骨,为师便已知道,你是天命气运之人!你们这种人,天生大气运,什么困局都能找到那一线生机!大难不死不算,每每还要遇难逞祥。你初遇生死关,坏了身子,却启了宿慧。旁人开筋骨,至少要修养一个月,你睡一觉就完全康复。若还视你如寻常孩童,为师岂不是白活几十年?!”
孙铮其实早有这方面的猜测,毕竟连赵、钱两个,见到自己扔手雷都没怎么意外,要是师傅这种老妖怪反而大惊小怪岂不是真见鬼。
“师傅既然早发现弟子有异常人,为何从未提及?”
“呵呵!为何要提?你与太子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