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张玉来招待所找萧文生吃早饭。姐弟俩在餐厅坐下,张玉买了一大堆包子、油条、稀饭,“文生,这些你全部消灭了。”
萧文生吐了吐舌头,“玉姐,西城这个点是睡觉时间,我哪有精力吃这么多。”
张玉哭笑不得地说:“你是不是要倒时差呀?”
萧文生故意赞同地说:“北京和西城是一个时差,但从作息时间上,我们比你们晚了两个多小时。上次去舜州,下午三点多下了火车,我饿的眼冒金星,到处找吃的,但人家饭店都在休息,只好买了十来斤瓜子嗑着填肚子。”
张玉不满地说:“你将来回了南洋,是不是天天要拿时差说事了?”
萧文生急忙点头说:“上次给李大刚打电话,他睡意朦胧地接了电话,我问他在干嘛,他说在睡觉。”
张玉呸了一声,“你不是上午给他打的电话吗?”
萧文生有些尴尬地说:“他在睡午觉吧。”
张玉忍无可忍地说:“去你的,南洋和北京是一个时差,有你这么夸张吗?这些你必须吃完,不然,我给你打包带回去。”
萧文生急忙又找理由说:“不是我不想吃完,我在西城,已经适应了本地生活,天天炖牛肉炖羊肉涮牛肉涮羊肉,忽然吃面食,有点适应不了。”
张玉差点要拿稀饭泼他了,“是不是早饭我也要给你搞几斤羊肉牛肉?”
萧文生又赞同地说:“最好来两杯大枣酒,益气养血,安神。”
张玉无奈地说:“今年春节回家,我们同学聚会,萧文飞问我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来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陪你出去逛逛。”
萧文生急忙吞了一个包子,“算了吧,他来了,第一个问题问我为什么不给我妈打电话,第二个问题问我什么时候回南洋,第三个问题是押着我回南洋。”
张玉充满柔情地看着他,“文生,即便你不想回南洋,怎么不给你爸妈和大哥打电话呢?”
萧文生往鼓鼓囊囊的嘴里送了一口粥,“我忙呀,好容易空下来,又要忙着吃饭,以后有空了再给他们打电话,唠他个三五个小时。一寸光阴一寸金,我下面有上千口子人看着我嗷嗷待哺呢?”
吃了早饭,张玉问萧文生今天有什么计划。明天李大刚到,他今天暂时没什么安排,提出去图书馆看书。
张玉已经找好了工作,和梁锐敏一块去市警察局,刘洋和马慧萍也留京了,她们在区警察局上班。她在宿舍也是玩扑克或看杂志打发时间,便陪着他前往国家图书馆。
到了图书馆,萧文生找了一些煤炭改革类的报纸、书刊翻看,他翻看着,也拿出一个本子记录着,除了换书,一两个小时不抬一下头。
张玉也找了几本杂志,随便翻看着。她看着认认真真的萧文生,反而有了一股陌生感。
她和萧文生的第一次见面是她读高二的一天下午,她刚从家吃饭回来,突然冲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美貌少年,他进了教室,大声问谁是张玉。有个同班的体育男生问他干什么,叫他出去。他抓住那个男生三拳两脚打翻在地,然后又得意洋洋地问还有没有出来。剩下的男生们惊呆了,没人敢吭声了。
张玉只好出头说自己是张玉。萧文生反而不屑地看了她几眼,说,我以为你是个天仙美女,原来不过如此,长的和其他女生没什么差别。张玉是古城一高的校花,从小被人吹捧着,突然被一个陌生少年贬低,自然不服气,她又从小跟着她爸张廷进练武,高一的时候,有几个高三的体育生想和她交朋友,被她三两下打翻在地。她立即和萧文生动手,但两人相差太远了,萧文生三下五除二把她按在桌子上,忽然说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要扒她的衣服。萧文飞来了教室,制止了他。后来她听说,读高二的时候,她和萧文飞同班,学习又不差上下,被同学们戏说是古城一高的金童玉女,萧文飞又情窦初开,在日记本上写了一些思念想念的话。估计是被萧文生看到了,他来一高找自己的麻烦。
这件事发生之后,张廷进安慰她说萧文生是个孩子,不要记在心上。高考的时候,她原来想报考复旦大学,却报考了中国警官大学,她希望有一天,能把萧文生这样的凶徒绳之於法。
她脸上一阵发烧,偷偷地瞄了瞄萧文生,他依然认真地翻阅着报纸,不停地记录着,他偶尔停下来思索一阵子,又在本子上记录着,有几次差点把他想的事情写在报纸上。
她爸是古城县一高教师,她妈在古城县南关农贸市场卖衣服。读大二的寒假,她在家闲着没事,和她妈一块去南关农贸市场卖衣服。忽然,来了两个青龙帮的小混混收保护费,她妈要给钱的时候,她拦住了她妈,教训了两个小混混。
第二天晚上,她去看望一个高中同学,回来的路上,被青龙帮的张金玉和赵金钟带着十多个小混混伏击,她没有任何经验,直接被人家用麻袋套住了头,然后捆住了她的手和脚。他们带着她到了南河,原想先奸后杀。萧文生突然出现救了她。她依然清晰地记着萧文生救她的场景。
张金玉带着淫笑伸手要摸她的脸,突然,一个泥块打在张金玉的手上,他刚一开口骂人,一个白色风衣、围巾蒙面的人一脚踢飞了他,又空手夺白刃,抢了一个小混混的砍刀,削断了捆绑她的绳子,然后以快如闪电的动作击倒了张金玉和赵金钟,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