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二十多天,沈小先生给萧文生打电话,他已经约好了他父亲和哥哥,请萧文生下个周末前往深水湾他家中与他父母和哥哥洽谈航运的事。
深水湾位于南朗山以东,与浅水湾相邻,但比浅水湾更为幽静,区内更有香港岛最大的高尔夫球场,因此,深水湾是香港最顶级的豪宅区,也是香港富豪聚居的主要区域。
萧文生和他约好了时间后,请马尔斯帮他买了两份简单的礼品,到了周六上午,他一个人乘小巴车到了深水湾海滩,给沈小先生打电话。过了半个小时,沈小先生带着几个保镖来车站接他。
沈小先生这几个保镖个个人高马大、魁梧健壮,沈小先生笑着说:“萧先生,张先生怎么没来,我这几个保镖都是退伍特种兵,很想请张先生指点一二。”
萧文生笑着说:“志坤的花拳绣腿怎么能是这几个兄弟的对手?”
一个保镖有些得意地说:“张先生能使塑料叉叉进人家手腕,也算有两下子。”
萧文生又笑了,“凑巧而已。”
沈家是半山腰的一栋三层别墅,背山面水,欧式风格,大气典雅,有露着贵族气息。门口有一个岗哨,岗哨内坐着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机警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进了庭院,门口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也有假山流水,花草芳香。
一楼有三百多个平方,中央是个大大的客厅。沈小先生陪着萧文生进了客厅,客厅内坐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他们在交谈着什么,看见沈小先生陪着一个俊美高贵的青年进来,止住了谈话。中年人急忙站起身,上前抓住萧文生的手,“萧先生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中年人和沈小先生有七八分相似,比他大了几岁,“沈大先生言重了,我多有打扰,请恕罪。”
沈大先生笑了,“萧先生,请坐,这是家父,他听说萧先生来香港找合作伙伴,非常有兴趣。”
萧文生在他们对面坐下,笑着说:“沈老先生是香港商业传奇人物,也是我们的偶像,日后请沈老先生多多指点。”他看着沈老先生,暗暗叹口气。沈老先生七十多岁了,和老夫人年纪相仿,现在又遭逢亚洲金融危机,不知道她老人家状态如何了。
沈老先生笑了,“萧先生年轻有为,是新一代的商业传奇,我年纪大了,只要萧先生不嫌我头脑迟钝,我愿意请萧先生多来我家做客。”
菲佣上了茶,沈大先生看着萧文生,笑着说:“这段时间,我派人打听了萧先生的历史,萧先生凭着几辆火车,从西城起家,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已经拥有了货运、煤矿、钢铁、奶业众多在中国很有竞争力的企业,这次亚洲金融危机,萧先生立即判断中国将迎来一轮外商投资热潮,萧先生的眼光和敏锐性,叫人望空兴叹。”
萧文生谦虚地说:“过奖了,这是兄弟们给力,我运气好罢了。”
沈大先生一转话锋,笑着问:“萧先生这次去曼伦会所,故意和我弟弟相会吧?”
萧文生没有否认,笑着说:“这是沈小先生慧眼识人。”
沈大先生又笑着问:“潮州帮是南城数一数二的帮会,在香港也颇有势力,你不怕得罪他们?”
萧文生抿了一口茶水,不屑地说:“人人视他们如虎狼,我视他们如猪羊。”
沈大先生赞许地点点头,又问:“你和南洋集团的萧老夫人是什么关系?”
萧文生笑了,“我们都姓萧,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沈大先生面带微笑地看着他,“77年,家父收到萧老夫人的帖子,请他去南洋做客,家父带着我们兄弟去了。在南洋萧公馆,我们有幸见了萧老夫人的孙子,眉清目秀,聪明伶俐,很有一种王者之风。家父说,他长大之后,必然是一代商业娇子。”
萧文生哈哈大笑,“小时佳佳,大时了了。”
沈大先生愣了愣,也笑了,“萧老夫人是全球华人精英,与家父不遑多让,他的继承人必然是人中龙凤,萧先生何以有次断论呢?”
萧文生知道自己有点失言了,急忙笑着说:“老妇幼子,必然宠惯,管教不严,何以成才?”
沈大先生继续问他:“马尔斯是南洋金融派往香港的据点,他怎么叫萧先生少呢呢?”
萧文生笑了,“大伙不也喜欢叫我萧先生吗?”
沈老先生突然说话了,“萧先生是南洋集团继承人,萧老夫人年事已高,你怎么不回南洋继承南洋集团而去西北创业呢?”
萧文生知道瞒不过他,苦笑着说:“陶朱公救子的故事,想必沈老先生听说了。他大儿子跟着他创业,深知创业艰辛,但又不像他懂人情世故和人心险恶。像他大儿子这样的人,或许能守业固土,但要开疆扩土,恐怕有些不足了。”停了停,“南北朝的宋武帝刘裕,两次发动北伐,灭后燕,破北魏,忘后秦,收服中原,但他的儿子宋文帝三次北伐都失败告终,同样南宋宋孝宗发动隆兴北伐也是失败。”
沈老先生赞叹地说:“萧先生天纵之才,不过几年已经在西北床下基业,如果回了南洋,必然是未来的商业巨子,一代天骄。”
萧文生笑了笑,“一个人是富豪,一家人是豪门,一百个人是商业帝国,我想创立一个商业帝国。”停了停,“我们萧家是根基,同学和朋友是骨架,后来者是肌肉和绿叶。”
沈老先生看看沈大先生和沈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