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很新,但非常简陋,门口象征性地摆了一个保安亭,保安在保安亭看报纸,进出的人,他问也不问。
萧文生原想在门口买点礼品,但门口只有一家水果店、一家菜店和一家小商店,然后有两家小饭店,萧文生进商店和水果店看了看,都很不新鲜,拿不出手。他想了想,干脆不买了。
到了沈家门口,他敲了敲门,“你好,请问沈博阳沈老师在家吗?”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拉开门,“我爸出去了,请问你是?”
萧文生急忙说:“我叫萧文生,陈院士介绍我来的。”
姑娘打量萧文生几眼,笑着请他进客厅,“这几天,我爸常说你,说你有想法有思维,是个天生成大事的人。”
萧文生坐下后,接过姑娘递来的茶水,“沈老师太抬举我了,我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罢了。”
姑娘被他逗乐了,笑着自我介绍说:“我叫沈碧云,我爸说你天性玩世不恭,但又不失侠义,你是少年天才,也是个一代枭雄。”
萧文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老师夸奖我了。”
两人聊了几句,有人拿钥匙开门,沈碧云急忙去开门,一个六十多岁、容貌清瘦的老人进了门。
沈碧云急忙说:“爸,你回来了。”
萧文生急忙上前,“沈老师。”
“萧文生?”老人又惊又喜地看着萧文生。
萧文生点点头,抓住老人的手,“沈老师,一晃九年多不见,你老身体好吗?”
沈博阳也紧紧握住他的手,“凑合吧,听陈院士说,你在西城创业,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说着请萧文生坐下。
萧文生简单讲了这几年在西城的经历,笑着说:“沈老师,我们一帮兄弟,有想法,也很团结,但都是高中毕业,社会和经济理论知识比较欠缺。我想请你去西城帮我出谋划策。”
沈博阳笑着说:“上次陈院士说去你在西北发展的不错,成立了北方货运,又收购和尧州钢铁厂,我立即想过去找你,但怕你忙,他们又不认识我,派我去守个小店铺,我没有庞统的能力,怕天天要喝西北风了。”
萧文生哈哈大笑,“沈老师有治国治天下之才,守一个小店铺,不是委屈你了,是我们有眼无珠。”停了停,“上次沈老师推论,十年之后亚洲爆发金融危机,一语中的,佩服佩服。”
沈博阳叫女儿给他们添了茶水,笑着问萧文生他们在西城的情况。
萧文生急忙一一回答,又讲了亚洲金融危机所带来的风险和机遇,以及自己的对策。
沈博阳点点头,“亚洲金融危机和中国加入,此消彼长,下一次的全球经济增长点将在中国。你现在开始着手,尽管有点晚了,但也比人家早了几步。”
沈碧云笑着插言说:“爸,萧先生不过二十四五岁,早能早哪儿去。”
沈博阳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倒忘了。外资企业进来之后,中国制造行业在技术、资金、管理多重因素落后下,最好的选择是与人家合作或做人家的配套厂,不管选择什么,中国企业都失去了独立自主的能力。人的天性是懒惰,一旦失去了第一次拼搏,以后除非生死存亡关头才能醒悟,但他们醒悟了,已经和外资企业差了几代人。”
萧文生赞同地说:“我现在拿北方煤矿的钱给北方钢铁研发技术,以后拿北方钢铁的钱给机床厂,再给科技公司,最终成了一个系统链,即便外资行业想打压我们,也只能在局部,而整体上,我们有着绝对优势。”
沈博阳称赞说:“你很有想法,也很实际,煤矿是个高利润行业,钢铁、机床和科技是一个长期发展行业,你以战养战的策略,非常睿智和伟大。”
萧文生不好意思说他从南洋集团借了10亿元,“我是瞎蒙,以后需要沈老师多多教诲。”
他们俩尽管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高中生,但都很有想法,又都知识渊博,非常能聊得来,他们一聊三个多小时,沈夫人和沈碧云做好了午饭,然后请萧文生一块吃午饭。
沈博阳非常高兴,亲自拿了一瓶茅台酒出来,笑着说:“萧文生,这瓶酒是我大学毕业后买的第一瓶酒,这么多年,都舍不得喝。原来打算等碧云结婚了,再拿出来喝,今天你来了,我很高兴,咱们喝了它。”
萧文生急忙拦住他,“沈老师,我喝酒没什么要求,是酒都行。你拿这么珍贵的酒,有点对牛弹琴了。”
沈博阳笑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咱们是忘年之交,即便这是水,也美如珍露,这些酒,留着也是留着,不如今天高兴,一块喝了。”
沈碧云也急忙说:“萧先生,你今天来了,我爸笑了一天,你不要委屈了他的盛情好意。”
沈夫人苦笑着拿出两个杯子,帮他们倒上。
萧文生双手举着酒杯,和沈博阳碰碰酒杯,笑着说:“沈老师,以后你便是我们的诸葛亮刘伯温。”
沈博阳高兴地说:“好,我早想过去和你们一块并肩作战呢。”
沈夫人关心地说:“老沈,西城风沙大,又干旱,你的身体?”
沈博阳不高兴地说:“这五六年不也没事。”
萧文生急忙问:“沈老师,你怎么了?”
沈博阳叹口气,“和你交谈之后,我的心结结了,也主动离开了北京大学,进了政治经济研究院,这是个闲差,没多少工资,有次生了病,没钱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