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薛阿姨,我在总部的时候曾经见过你。”孟小单说话听起来客气,但语气里没有任何恭敬的意思,“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我就直话直说了。”说完朝薛如冰招了招手。
薛如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硬着头皮走过去,距离孟小单还有两米多远的时候就站住:“孟校长有何吩咐?”
作为公司或单位的老人,其实很少有老一辈跟年轻人这样说话的,尤其是在乔城这种人口流动较小,对论资排辈比较重视的地方。薛如冰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极限。
孟小单笑了笑:“我听说咱们学校这半年招聘了不少老师,我曾经看过资料,关于经常旷课迟到和不遵守学校规定的孟飞飞和苏漾两位老师,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薛如冰愣了下,回头看了眼胡清顺,见他低头不语,只好回头勉强道:“孟校长,乔城私高说起来只是孟家的一项产业,总裁的女儿我们无权处理。至于孟校长想怎样解决,其实没必要跟我们商量,您只要直接给家主打个电话就好。”
这女人相当聪明,回答的话中先把苏漾忽略过去,再把责任的皮球重新踢回给孟小单。想得罪人别拉着我们垫背,不怕死自己去跟家主商量。
孟小单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心中的怒火像点了油一般汹涌燃烧。果然这些人都是方清泉的亲信,也都是亲近主脉的,自己刚刚上任三把火还没烧起来,这些人就开始阳奉阴违了。
冷笑一下,给自己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俏生生的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红头文件拍过去,也学着孟小单送了个冷笑。
薛如冰看了一眼文件就变了脸色,那是辞退的通知单,上面的话写得清清楚楚:带头闹事,不遵守新校长的规定制度,对学校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
“孟校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可以离开,但我不接受这样的污蔑。”薛如冰知道自己可能待不下去了,但不想带着这样的帽子离开,当即冷冷的把辞退令扔下,回头对其他学校管理层道,“天变了,在这样的屋檐下或许不知未来冷暖,各位好自为之。”
看到薛如冰的结果,其他人也有种兔死狐悲的愤慨,本来方清泉被强行调离就已经让大家极为不满,孟小单来了之后不由分说先辞退政教主任,尽管薛如冰平时人缘不好,做事吹毛求疵,横挑鼻子竖挑眼,但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有她在的乔城私高人人不敢徇私舞弊,备课上课都小心翼翼,从另外层次上也逼迫大家业务能力的提高,单纯从工作来讲,薛如冰还真的是个好领导。
看到这种结果,胡清顺没办法冷眼旁观,急忙站出来道:“孟校长,薛主任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过是分支机构,任何事情都要听从主脉的安排。飞飞小姐本人在学校方面有三成的股份,算是整个教育集团最大的股东,就算我们想做什么,也没办法左右股东的地位。还请三思。”
连教导主任也公开阻拦自己,孟小单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想陪这女人一起抗命?胡清顺,你最好搞清楚,我们不仅仅是个学校,更是家族投资的一部分,是来给家族盈利的。你当我处置不了你们吗?”
胡清顺脸色大变,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如此蛮不讲理。而旁边的俏丽女秘书也算是摸起了另外一张开除令,满脸冷笑的准备拍给胡清顺。
其他几个人握紧拳头一脸愤怒,不约而同的站在了胡清顺后面。这时候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大不了一起跟着胡主任跳槽去别处,有这么个团结有效的班底,大家都好从头再来。
胡清顺急忙回头瞪眼:“都回去,没你们的事,别不知好歹的牵连进来。”
胡清顺是学校的老人,头脑更非常清醒。假如他带着一帮子人跟孟小单闹顶了,可能后果不堪设想。在孟家的教育集团待不下去,只要对方稍作宣传,未来在教育行当你能找到什么工作?
而且这些人在乔城大多拖家带口,又如何跟着他四海为家?冲动是魔鬼,集体闹事的后果可比他一个人出问题严重多了。
再说了,他胡清顺也是从总部过来的,大不了回总部找家主孟云阳说说话,安排个其他工作还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些人就不一样了,人家孟小单新官上任三把火,找你们这些刺儿头祭祭杀威棒,总部也说不出什么来。
女秘书毫不犹豫地把辞退令拍到了胡清顺手里,回头对孟小单道:“校长,空闲的职位是不是从下面的人里提拔起来?”
这话极其诛心,分明是有分化原来的班底。可是这一套放到别的地方好使,在乔城这儿就有些不好办了。
这些人都是动辄十年左右的交情,平时互有来往,除了同事之外,更多的像是朋友或亲人的关系。胡清顺在这些老师身上的感情投资此时发挥了极大的效果,有两个直接冷笑着道:“别玩儿这些鬼把戏,校园是块净土,别把你们在别的行当那些伎俩污染到这儿来。”
“没错,穿得妖妖艳艳的,让上学的孩子们怎么看?真是恶心。”
女秘书顿时变了脸色,回过头来就要开骂,却被孟小单伸手拦住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是没错,但是一把火把整个学校的管理团队给烧没了,说出去也是真的丢人。以理服人肯定不行,以势压人却需要点到为止。
淡定地看了眼薛如冰和胡清顺:“孟飞飞是股东,又是家主的女儿,我可以不计较。但是那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