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太了解这个家伙了,绝对是冲动暴躁型的,一来了劲儿什么后果都不在乎,而且看起来已经是做贼心虚了。当即笑着对薛如冰道:“薛主任,当年你收拾我的劲头哪儿去了,他敢动手,你就打回去啊。这小子还有个底线,不敢打女人的。”
朱北河哆索了下,不停的连翻白眼。不过心里头却在撇嘴,就看钱德旺的德性,只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借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动手。
薛如冰气愤地道:“我只是个女人,怎么跟这种带着凶器的人动手?而且我又不是傻子,人家财大势大,我们不过是普通小老百姓,怎么敢惹这种豪门大少?”
说到这儿委屈的眼圈都红了,伸手摸了摸钱德旺还有些浮肿的脸庞,泪珠子不争气的啪嗒啪嗒掉下来。
“别哭别哭,我知道那小子做错了。”苏漾赶忙道歉,微笑着对薛如冰道,“这样吧,我把话放在这里。薛主任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当着我的面现在就打回去,我保证他绝不还手。”
正在那得意的朱北河网络被雷击中,目瞪口呆的张大了嘴巴看着苏漾,无法相信大哥今天怎么把胳膊肘往外拐了,脸孔抽搐的小心翼翼往回走,隐约觉得今天可能不好过这一关。
薛如冰顿时眼睛一亮:“真的?你说话算数?”
苏漾点点头,掏出烟来给自己点上:“放心吧,我说的话,就算他不同意也不敢反对。”
“大哥,你不是吧?”朱北河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脸上全是不能相信的表情,可正如苏漾所说的,即使他一万个不情愿,跳着脚的在原地叫唤,却硬是半步都不敢再退了。
苏漾淡淡地吐了口烟,眯着眼乜斜朱北河:“怎么,你有意见?”
朱北河当场吓得缩了缩脖子,把满口的恶气转向了钱德旺两口子,咬牙切齿的恶狠狠道:“行啊孙子,我大哥说了不还手,那老子就当真不还手。你要有胆子,就过来打我呀。”
虽然是按照苏漾所说的那样做了,但朱北河脸上恶狠狠的煞气却摆明了在恐吓对方,刚才的话明摆着是在挑衅——有本事你打我一下试试?
钱德旺背着凶神恶煞的眼神看得直害怕,自从有了薛如冰,他突然之间没了过去在道上混的那种勇气,也再也不想过打打杀杀的生活。放到过去,有人当面这样挑衅,充满血性的他就算死也要给对方一个永世难忘的记忆,但现在不同,他觉得所谓的义气和面子没什么大不了的,能好好活着陪老婆才是最有意义的。
咽了口唾沫,赶紧拉住了薛如冰,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道:“亲爱的,我又没受多大的伤,咱们跟朱六爷之间也没有过不去的仇恨。俗话说的好,冤家易解不易结,事情过去就过去吧。”
完了捏了捏薛如冰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这位是朱家未来的继承人,咱是真心惹不起啊。”
薛如冰之前还不觉得怎样,可是就连苏漾发话了,这个朱北河还是如此的嚣张,而且一张口喊自己老公就是“孙子”,哪有这么欺负人的,简直是可忍叔叔也不能忍,薛如冰活出去了!
前半年因为遭遇了各种打击,薛如冰高傲的性子接连受到挫伤,原本是真的屈服于现实了,否则也不会选择嫁给钱德旺,这算是对现实最大的委曲求全。
然而即便如此,生活还是对她没有善意,老公接连遭到的委屈她感同身受,本就是比较执拗刚烈的性子,今天被朱北河惹急了,菩萨还有三分火性,今天是彻底放开了怀什么都不顾了。
一把拍开钱德旺的手,大步流星走到朱北河跟前,抡起胳膊“啪”的就是一巴掌抽过去,响亮的声音传出去好远,靶朱北河的墨镜也给抽飞出好远,连镜片儿都掉落到了地上,不但把周围的人震撼的目瞪口呆,就连朱北河本人也给打懵逼了。
周围那群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人也全都下巴齐刷刷掉到地上,被这一幕震撼得无法言语……
苏漾眼珠子哆嗦了下,也没料到薛如冰竟然敢真的打。错愕了一下之后露出苦笑,发现这女人还真有点女中豪杰的霸气,谁的面子都不给,老娘受了委屈就得打回去,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
朱北河皮糙肉厚,武功也不错,在被薛如冰抽到脸上的瞬间就已经用内力护体了,说实话他并没有感到多疼,反而是薛如冰的手火辣辣的像拍在了铁板上。
但是那响亮清脆的耳光声却是实实在在地传到了周围,也让不少人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尽管因为朱老六平时不怎么显山露水,没几个人认识他,但终究还是有不少从京城来的名流,认识他的也有几位。这满是和气的宴会中突然有男人被女人抽耳光,这可是大家都很乐意知道的八卦。于是在各种嘀嘀咕咕中,人们的眼光都看了过来,随后朱北河的身份也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人群里飞快的传播……
我勒个去,那个吊儿郎当被人抽了嘴巴的家伙就是朱家未来的继承人朱北河吗?这是怎么回事?尤其打人的还是个女人,长得也算是漂亮,那满脸的绝望委屈和愤怒显然代表着一个超级大八卦,好多人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准备等着这个大瓜被人剖开……
于是乎跳舞的人不跳了,聊天的不聊了,纷纷停下手里的事准备看热闹。而且熟悉朱北河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开始跟周围的人介绍,凭借这位的爆炸脾气,阎王性格,哪能吃女人的亏?说不定接下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