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华风很郁闷,都已经躲到这种鸟不拉屎的穷山沟沟里来了,而且平时都不敢走大路,白天也深居简出,尽量夜间或傍晚才出来,走路也是尽可能的选择小道。
可岁数毕竟大了,平时也缺乏锻炼,在这种崎岖的山路上对他来说挑战是非常大的,所以有一次不慎掉到了石缝里,把一根腿给摔坏了。他又不敢去医院,只能拖着伤腿自己找了木板夹着,走了这个石屋住下。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也大大延缓了他继续逃走的行程,只能躲在这里等脚伤恢复。
当然他以为自己大半年的时间没能逃出原城,觉得非常郁闷,其实背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各个可能逃走的角落,反而让他正巧躲在了各个视力监测不到的地方,否则哪能让他躲藏这么久。
钱德旺猛灌了几口水,心中畅快,笑呵呵的看着鲁华风道:“鲁大专家,既然我已经找到你了,我就有话直说。要么你跟我一起回去,咱们重新开启墓穴挖掘的工作,要么你就告诉我突然逃走的原因,我看看是不是能理解。”
鲁华风脸色惨然,知道这次是真的逃不过了,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这一辈子两袖清风,一门心思的只知道搞科研,从没做过歪门邪道的事情。想不到晚节不保,这也是我咎由自取。我的儿子马上结婚,无论如何都要求在京城买套房,凭我现在的收入,其实连个首付都交不起的。如果这时候有个能大赚一笔的机会摆在眼前,解决你的心头大患,但势必会让你在工作中犯错误,你会怎么选?”
因为好久没跟人说过话了,鲁华风开始说话的时候还结结巴巴,说到后来才变得顺畅了。
钱德旺耸了耸肩膀:“我这人一辈子只看钱,你瞧我名字,钱德旺。有了钱就会大旺,谁工作不会犯点错误呢?”
鲁华风摇了摇头:“我们所说的错误是不一样的。作为考古工作者,我清楚知道有些墓穴中的发现意义重大,是不可以随便拿出来的。但我为了钱,从完颜宗律第一层墓穴中拿了点东西出来,原本是要交换给人赚点外快的,结果事发的当天凌晨,我才发现对方要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于是心慌意乱的我只能立刻逃跑,而且大半年的时间不敢回家,更不敢联系家人,生怕连累了他们。这些日子我颠沛流离心惊肉跳,想回去又怕被人杀掉,更不敢报景,只能这样艰难的熬着……”
钱德旺是什么人,如果苏漾是一匹狼,那他就是黄鼠狼。虽然见到敌人就会逃跑,但凶狠的程度一点都不比狼差,嗅觉和视觉反而更加灵敏,闻到气味儿就知道什么肉香。
听完鲁华风的话,钱德旺瞬间知道自己可能面对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神情也变得凝重了片刻。只要他继续发问,或者逼问出鲁华风所掌握的东西,那么他有可能会把这地中海承担的压力和风险转嫁到自己身上。
但同时也面对着极大的机遇,鲁华风没有后台,但他背后可是有苏漾,有整个酥糖集团当后盾,他有的是底气。
巨大的收益背后一定意味着巨大的风险,是立刻转头就走,让鲁华风继续逃亡自生自灭,还是趁机得到东西,去追寻那有可能的巨大收获?
钱德旺脑海里进行了几秒钟的激烈思想斗争,随后就做出了自然为最明智的判断。直接伸出手到了鲁华风的脸前:“鲁先生,有个机会让你卸掉头上的风险,你愿不愿意把东西给我,我来替你抵挡那些觊觎的宵小。”
鲁华风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理所当然的把钱德旺当成了对立面,心想果然是冲着我的东西来的,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别想了,我肯定不会给你的。只要我交出来,你们立刻过河拆桥。不交的话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所以……”
“所以打死都不交是吧?”钱德旺打断他的话,嘿嘿笑了笑,“大教授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觉得这种时候应该硬气一把,然后我们就理所当然的投鼠忌器,不敢怎么着你?你错了!”
伸手指了指自己,裂开嘴露出让鲁华风心惊肉跳的笑容,钱德旺懒洋洋的道:“电影里演的都是英雄,有原则,而我是流氓,没有底线。但无论英雄还是流氓,都没有你这种所谓的知识分子最没原则,自古以来当叛徒汉.奸最多的就是你们这伙人。”
“放屁!”鲁华风不屑冷哼。
钱德旺哈哈笑了笑,突然手中亮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被他从袖子里掏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抓住鲁华风的手,手起刀落,刷的一下血光迸射,直接削掉了他小手指的一截。
鲁华风被突然袭来的剧痛刺激,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小截手指就这么离开了身体,剧痛加惊恐瞬间让他疯狂尖叫起来,全身哆嗦着想要挣扎,却被冲上来的几个大小伙子死死按住了。
钱德旺根本不给他机会,抓起他另外的手指又是手起刀落,让鲁华风眼睁睁看着又是一小截手指断掉,眼珠子都吓得快要掉出来,张大了嘴巴全身疼的剧烈颤抖,也彻底被吓破了胆。人家根本不给他耍嘴皮子的机会,那是准备真弄死他的节奏。
钱德旺这些年养尊处优,收了性子,也没有年轻时候那种狠厉的气质,当真发起狠来,当真是杀人不眨眼,原形毕露。在他举起匕首要进行第三次的时候,鲁华风彻底崩溃了,疯狂尖叫着道:“住手,住手,我说我说,我全都给你,求你了!!”
钱德旺眯着眼睛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