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诚?”给他穿好了衬裤,见他还直眉瞪眼的没了魂似的,安逸有点害怕了。
他把布巾往盆子里一丢,人便爬上了炕。捞起身子软绵绵的小厮往怀里一抱,摇晃了几下说道:“你是哪不舒服吗?爷刚才看了,这次没出血……”
“我是不是很贱……”小厮开了口,说话的语气非常冷淡。
“胡说八道!”安逸也有几分生气了。
“你拿爷当什么人?以为是个人躺在那里爷就会上?”
“那你拿我当什么人?”小厮仰着脸望向主子。
“当……”安逸打了个结,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他俯下头贴着小厮的耳边轻声地说道:“我以前那你当跟班,以后你就是我媳妇,怎么样?嫁给爷不委屈你吧?”
“我是男人!”与公子离得太近,这让小厮非常别扭,于是他皱着眉把头扭向一边。
“谁说你不是男人了,爷的意思是:以后咱俩好好的过日子吧,爷教书挣得银子这个月领了就给你,都给你……”
“爷的钱你管着,咱好好过日子成吗?”安逸又把小厮的脸扭了过来,发现他竟在落泪!
“哪个爷们儿和你似的这么爱哭?你也别多想了,爷刚才想明白了。”
小厮瞪着一双朦胧的泪眼望着他,不知道主子想明白了什么。
“你啊,就是这命。就是被爷骑的命!”安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哎呦!”
一句话才说完,洋洋得意的安公子便被老实巴交的小厮推下了床。
“你可真是!”此刻心情大好的安逸并不想与心情糟糕透了的小厮一般计较,他扶着炕沿站了起来,端起木盆去倒水,边走边说道:“你说你自己屁股疼就得了,非要给爷的屁股也摔这么一下子……咱俩屁股都疼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院子里传来泼水又打水的声音,小厮听了一阵,心里空落落的。
他能和主子在一起过日子,多穷多苦都不怕,可,可他心里不愿意给主子当媳妇,总觉得这就不是一件正经的事!
再躺着也不能睡着,小厮坐了起来,屁股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挪到墙边,点了炕桌上的油灯,他倒了点水到砚台上研了墨,然后就着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开了盖着锦缎的《地藏经》翻到第三品自己抄到的部分用镇纸压着又抄写起来。
这部《地藏经》是一个香客为他爹做的功德,小厮看一眼写几个字,脑子里乱哄哄地有些抄不下去……
思来想去进了安家这么多年发生的这些事,小厮觉得公子也挺可怜,他虽然有父亲,有兄妹,可这些人没一个待见他,只从这个方面讲,其实他和公子是一类人。
都是不被家人所喜欢的人。
胡思乱想着,小厮又落了泪,写几个字就得用袍子的下摆擦一下眼睛,倒像他自己死了老子一般……
“我说,你怎么还哭啊?”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安逸在外面洗猪下水看不清,就端着进了屋借点光。
早前做富贵公子的时候,家里几个屋子的灯烛通宵点着他也不知道心疼,如今自己过起了日子,他也懂得了节省。
可见,还是生活改造了人!
用抹布擦了手,安逸走到小厮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地锦帕来朝他的脸上抹去。
小厮左躲右躲地躲不开,最后小厮急了:“滚开!你满手都是下水味!”
“呦!”被守诚骂得眼睛一亮的安逸高兴地朝着他的屁股上就拍了一把:“这就对了啊,有话说,有屁放,爷就喜欢痛快的人!”
一巴掌拍的小厮脸色‘唰’地变了,安逸也赶紧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搬着他的脑袋不住的亲在脑门上:“好了,好了,爷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小厮暗暗地叹了口气,扶着安逸的手要下地。
“你别动,今儿这顿饭,爷煮!”安逸按住了他的身子不许他动,自己则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洗起了猪下水,洗了一会儿他便试了耐心端着去了院子里,想着多用清水过几遍大概也是可以的……
夜深的时候,小院的附近飘着一股浓浓的臭味,让所有住在附近的邻居都捂了鼻子。
大家一致的猜测是左近的死猫或者死狗烂了……任谁也没想到这股子臭味是从哪家的厨房里飘出的。
谁家煮饭能煮成猪屎味呢……
到了糟践了一锅猪下水的安逸还是吃了小厮煮的饭。他有点不好意思:“下次爷就知道了,原来这猪肠子一定要翻了洗……”
睡觉的时候他把贴到了墙边上的小厮捞到了自己的怀里非要抱着他睡:“守诚,既然你已经被爷骑了,就得认命……”
一句话让还想挣扎的小厮没了挣扎的心思,他静静地枕着主子瘦弱的手臂久久不能入睡。
安逸很累也很开心,带着这样的情绪,他几乎是头一挨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听着他的心跳声渐渐平缓,呼吸也变得绵长,小厮慢慢地起了身,摸索着点燃了炕桌上的油灯,端详着睡熟了的主子。
安逸睡着了的时候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非常的安逸,几乎一夜连姿势都不会换一下。
狭长的狐狸眼如今闭着成了一条黑色的线,他的脸很小,鼻子高挺,唇有些薄,这样五官凑在一起,让他的人看着挺机灵。
“你其实也挺好看的……”小厮伸出手去想摸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