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周哲从昏迷中醒来,已然不是自己家中,时间大约是上午。周哲看到周围的一刹那是震惊于自身所处,而后便注意到,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古代的样式,却是大小恰好。而后看到自己的手,似乎回到了高中时能打篮球时候有力灵活的手掌,而不是常年用键盘略有隐疾的手指和手腕。摸了摸脸庞,嘴上除了一些绒毛,并没有坚硬的胡茬,自己变年轻了,周哲很快便想到这一点,而后感觉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他是没有带项链的习惯的,于是摘下脖子上的东西观看,一个小小的木牌,正面一个大大的周字,反面记载着他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一样的东西,周哲不是阴阳先生,但也大概猜出这个牌子是类似身份证的东西。周哲一边观察周边,一边掸了掸身上的落叶和尘土,应该是深秋了。周哲仰望了一下天空,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虑自身的情况,耳边便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喊声,而后又恢复宁静。
周哲瞬时惊觉,快速的找到所在小山坡较高的位置循声望去。在山脚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刚才的声音似乎便是从那里传来的。从听到声音,到周哲爬上坡顶,大约已经过了10分钟,此刻小村庄已经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了,只能看见一些已经被灭的篝火剩下的残烟。一队似乎骑兵的十几人队伍正在山脚下行进,周哲不明敌我,下意识的伏低了身体,但是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不过看得清的是这些骑兵胯下绝不是马匹,更像是一头头巨大的狼。
这十几人的队伍行进的很快,转眼便消失在山脚的小路上。不用想,刚才的村庄应该是遭了这队骑兵的毒手了。周哲没有立刻逃离,而是顺着山路一路小跑到了山脚下的村庄里。
而进到村庄后,周哲虽早有预料,也依然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残肢断臂随处可见,鲜血流了满地,地狱般的场景让周哲脑中一阵晕眩,而后便是在刺鼻的血腥味的刺激下剧烈的呕吐,直到只剩下干呕。半晌,缓过气来的周哲撕开衣服的一角,捂住口鼻,强行冷静下心神,才开始打量这个小村庄。
首先是尸体,几乎人人的脖子上都有和周哲脖子上相似的牌子,李氏子贵,王氏女霜。。。。这应该是一个多姓杂居的村子,而村子里古色古香的房屋,和最大的瓦房的中堂上的对联告诉周哲,这好像是在古代,但是周哲却明显知道刚才屠村的绝不是骑的马匹,头脑中一片混乱。然而自己能变年轻,能来到这里,已经是不可思议了。那些骑着巨狼的生物又究竟是什么?
“救......救.....命.....”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中堂的后面传来。
周哲赶忙跑到中堂后面,便看到了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正依偎在墙后,胸前一道深深的刀伤从肩膀划到腰腹,隐约还能看到腹腔的内脏,以目前的情况,肯定是救不活的。那人看到周哲,灰暗的眼神一亮,显然是认识周哲的。
“去....龙泉关....狼骑....来袭.....”而后声音便戛然而止,周哲想捂住伤口的手刚伸到一半,便再也无法前进,仿佛有千钧之重。而后只能深叹一口气,抹平了管家失去眼神的眼睛。
来不及多想,周哲继续查看,在一间书房里,找到了类似户籍簿的东西,而周氏子哲的名字赫然在上,而这个已经不存在的村子,叫安然村。再找到他的家,只剩下两具尸体,和一地残骸。应该是家人吧!但是周哲似乎除了对于死者的同情,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伤感,因为在他的记忆里,父母现在应该在某个超市或者菜市场买菜,然后下午打牌,晚上广场舞。一种错乱感袭上心头,他迅速的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又回到了刚才的小山坡上,疲惫的喘着粗气。哪怕是奔跑到令自己缺氧窒息,他始终也没能逃出这个世界,他依然在这里。
无奈的周哲累的坐在山坡上,回头看了一眼,而这鬼使神差的一眼,让他心中大呼自己命大,因为另外一队狼骑也自山脚出现,向着安然村行进。若是刚才继续滞留,这会儿估计是走不掉了。不敢再多停留,周哲分辨了一下方向,往北可能会迎头撞上那只新到来的狼骑,此时他只能顺着山路,往东南方而去,尽量在茂密一些的树林里行走,因为他无法估算狼骑的视力和他们的听力,但总归保险一些的好。
一路半走半跑的周哲狼狈不堪,深秋落叶后灌木的坚硬树枝把他身上的衣服刮出了不少的口子,甚至因为脚下不慎跌了几个跟头,手上也划出几道血痕,他甚至不敢停步伫留,只敢偶尔回头,不知道走了多久的周哲又饿又累,算时间已经是中午。终于来到了山的另一个岔口的山脚下。
远远望去,一个人似乎正在山脚下放羊,周哲的心顿时松了,至少先前的狼骑应该是没走这一条道的。于是赶忙跑过去,一路上跌跌撞撞,那人也注意到了他,周哲赶忙用手摆出小声的手势,生怕那人大喊,在山谷里形成回声。惊动不知道在身后哪里的狼骑。直至约30步才用嘶哑的声音尽量压低吼着
“狼骑屠村了,快去龙泉关!走!不要出声。”
走到近前,才看得清,放羊的是个脸上稚气未脱的胖子,横向优势很大,见到周哲跌跌撞撞跑过来,从腰上解下了水囊,也往周哲跑来,
因为他听到了狼骑,这个能在深秋挑动人神经的词汇。
“喝水!喝水!慢点说!是狼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