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冲之前虽说有过猜测,可他还是想从秦朗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
只是为了安心罢了。
“不是。”秦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无语至极。
“多谢秦侯。”长孙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对秦朗拱手道谢:“若她真是细作,在下虽说痛彻心扉也不会放任她,现在秦侯说她不是,在下便放心了。”
秦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的,早知道长孙冲问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就算火寻漪澜不是细作,他也会给她按上一个细作的名头。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拗,怎么说都不听。
以火寻漪澜的为人手段,是长孙冲这个自小被捧在手心的宦门子弟能降得住的?
看长孙冲和火寻漪澜相处时的情景,嚣张的女人和翩翩如玉君子,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怕是到最后,长孙冲会被啃的渣渣都不剩。
“看在曾在一处训练的份上,还请秦侯阻止他们,不要再打下去了。”长孙冲看着秦朗的目光里隐隐有着哀求。
看着长孙冲沉默了片刻,秦朗终是无声叹了口气,对着吴子西道:“师兄,打了这半天不累么?过来吃点东西。”
已经快要支持不住的火寻漪澜一愣,快要将对手打趴的吴子西一顿。
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手。
吴子西看着火寻漪澜冷哼一声,转身颠颠的跑到秦朗身边:“承蒙师弟惦记,师兄早饿得不行了。”
站在原地不动的火寻漪澜瞅着秦朗若有所思。
莫不是这小家伙看出自己快要支持不住,所以才开口阻止,怕自己伤在那个混蛋手中?
她虽然狂傲却不愚蠢。
虽说一开始被吴子西激得心头火起,恨不得弄死他,可打了一场之后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只是面子上过不去和心中不服输的尽头勉强支撑着她。
现在有人给递了台阶,她自然不会不识好歹的拒绝。
“娘子也过来喝点茶吧。”长孙冲看着火寻漪澜冷冷的瞅着秦朗,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用手背试了试温度,递给了走到他身边坐下的女人。
只是,看着她端着茶杯,一边小口啜饮,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朗,心中酸涩,低垂下眼眸。
为什么?为什么他最先遇上她,最先对她动心,为她做尽一切,甚至可以牺牲性命,却偏偏她的目光从不会在自己身上停顿一下?
满腔妒火烧的他差点失去理智,未免被人发现只能低头垂眸,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间都泛了白,若不是手心的刺痛一直提醒他克制,他早已爆发了。
“正好我还未吃饭,若是长孙兄你们不嫌弃,不妨一起吃点。”秦朗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因为吃了太多葵花籽而干渴到不行的嘴巴总算舒服一些了。
现在火寻漪澜伤势未愈,看来不是吴子西的对手,自己
便可以稍稍的放些心了,真到了和她摊牌的时候也算有了助力。
并且,好似刚才吴子西拿出来的那个玉雕花对蛊虫有克制的效果?否则打斗之时那女人怎肯会不用自己最厉害的手段,偏偏跟吴子西械斗?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将那玉雕花借过来研究一下,这样若真是跟她摊了牌一起去昭玉宫,也能有个防身的手段。
吴子西闻言冷哼了一声扫了火寻漪澜和长孙冲一眼,只是因为这里是师弟的家,也就没有在开口说些什么。
他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昭玉宫的女人跟师弟究竟是怎么关系。
这女人虽说手段凶残,可却长了一副好相貌,自家师弟正直少年慕艾的年纪,若是对这女人起了什么心思可就坏了。
这也是他跟火寻漪澜打了半天,明明能够趁机弄死她,却不得不暗地放水,只是打的她没有还手之力却没下死手的原因。
火寻漪澜看了一眼长孙冲,看他低着头并不做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挑了挑眉笑道:“既然秦侯相邀,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听见她的话,长孙冲缩在衣袖内的手颤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抬起脸却毫无异样的微笑:“秦侯家中饭菜美味长安皆知,在下心生向往,便打扰了。”
“长孙兄谬赞了。”秦朗哈哈一笑道:“既然长孙兄喜欢,一会便多吃些。”
两人打架的时候还算克制,并未损坏屋内的摆设,这时也不过是再将东西移回去就行了。
开口叫了下人,让他们去厨房吩咐做些好菜,又让人从酒窖里搬来了酒,秦朗带着几人便去了饭厅等待。
瞅这架势,火寻漪澜不达目的定然是不肯罢休了,可现在中间又牵扯了一个长孙冲,若是他真贸然伤了那女人,长孙冲定然是不肯的。
他虽说不怕长孙家,却也没必要非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
若真是引得长孙冲这厮与他翻脸,到时候长乐夹在中间定会为难。
罢了,反正他已经用时光流转术看到了米薇的藏身之所,甚至还捉一赠多。
昭玉宫门人多了,性命便不那么值钱了,到时随便抓上两人拷问出昭玉宫的所在也就是了。
至于火寻漪澜,若她真是被昭玉宫控制,无可奈何才做那些事,只要以后和长孙冲在一起,将过往抛却老实下来,他自然不会为难,说不得还会助这二人一臂之力。
秦府的厨子手脚还挺麻利,酒菜不一会儿就上齐了,他便开始招呼几人吃喝。
吴子西想是也饿了一晚上加一百天,这会儿吃的狼吞虎咽风度全无,一边吃还一边称赞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