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便悠闲适意的坐着,看着窦臻带着自家的家将,果真将崔正所居住的小院由内开始,拆了个干干净净,最先遭殃的便是屋子里的古玩字画,花瓶摆件。
窦臻这个粗人,也是个不识货的,便在秦朗面前,将那些看着就不便宜的古玩字画,花瓶摆件一个一个敲了个粉碎,撕了个粉碎,疼的他心里直抽抽。
这个败家的玩意儿!那些可都是钱啊!若是弄回家拍卖出去,开天外天分店的钱便有了!
可任是秦朗再怎么心疼却也知道,砸是砸,抢是抢。
他今日是来寻仇报复的,若是将这些东西大咧咧的拿回家,就变了性质,成了抢劫了,便是在李二面前也说不过去。
但是,你这混蛋难道就不能将这些东西放到一边,派人盯着看看最后这老家伙将东西放在何处,等他回去派人来取走?
便是他不取,这崔家早晚也会被抄了家,到时候填充国库岂不也好?
秦朗看着那些被毁坏的东西,心里真是疼的恨不得抽窦臻一顿,可他又不好说出来。
难不成当着崔正的面对窦臻这混蛋说:诶,你这混蛋,把东西放一边别弄坏了,到时候这些东西不是老子的便是属于国库的,弄坏了打死你个混蛋?
那多丢份儿!
窦臻带着人砸的正高兴,无意间抬头看了自家少爷一眼,便眨了眨眼睛。
他莫不是看错了?他怎么觉得,少爷没看到他们毁坏一件东西,便抽了抽眉角,看起来一脸心疼的样子?
他想了想,抡起手中的铁锤,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自家少爷,“嘿”了一声,便朝着面前的一个花瓶砸了过去,果然看到自家少爷脸一抽,恨不得抽他一顿的瞪了他一眼。
在铁锤将要砸到花瓶上的时候,窦臻猛地停住动作,铁锤堪堪停在花瓶上方,便看到自家少爷似是松了口气,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窦臻暗自点了点头。
明白了!
少爷这是看上了这些东西,想要把这些东西弄回自家去,所以看到他们这边砸的欢实,便心疼了!
只是,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崔家的,若是少爷想要,那便只能做一回飞天大盗了。
可自家少爷堂堂仙人子弟蓝田侯,翼国公府小公爷,若是这般做了梁上君子,岂不有失|身份?
罢了罢了,少爷看着咱们毁坏这些东西,脸都快抽成包子了,说不得一会儿回去还得收拾他们。
不砸就不砸吧!
若是少爷真的十分想要这些东西,大不了到时候他找人盯着崔府,看看这些东西被放在那里,叫上几个兄弟扮一回梁上君子也就是了。
只是,自己的感觉究竟是不是对的哈?万一要是领会错了,会不会被少爷处罚啊?
这般想着,窦臻便抬起头,试探的对着众人道:“咱们这也砸的不少
了,还是给崔侍郎留一些吧,别到时候让人说咱们家少爷的不是,觉得咱们少爷太过分!”
听到他的话秦朗松了口气。
这小子,有前途!
竟能领会他的意思,以后要多多培养培养!
看自家少爷似是微微松了口气,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窦臻也跟着松了口气。
少爷是这个意思便好。
秦家的部曲们虽说砸东西砸的兴起,可听到窦臻一声令下,说停止便都停止了,将屋子里的东西搬出来放到一边,不再大肆毁坏。
崔正似是受了惊吓般的躲在老仆人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带着惧意的看着秦家部曲们忙活,眼中略有思索之色。
看着这些人这般细致,并不是直接一上来便拆房子,而是房间里面开始,倒不像是单纯拆房子,而是借着此事在寻找什么。
想到此处,崔正心中一紧:不好!
这秦朗怕不是想在他屋子里寻到崔家谋反的证据吧?
这些年他家资助姓杨的金银物资不少,当初为了能够明确的知道自家究竟给了姓杨的多少帮助,他悄悄的弄了一个账本出来,若是被秦朗寻到崔家立刻便是灭顶之灾!
虽说他将那些东西都收的很好,并且放在了书房的地下密室中,并且入口还不在他的院中,秦朗小儿未必能够找得到,可若是万一呢?
这小子不是个好对付的,虽然是个未及冠的少年,可做事老辣沉稳,心思缜密,若是被他发现一点不对之处起了疑心,掘地三尺……
想到此处,崔正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起来,不动声色的捏了老仆人一把。
两人主仆多年,彼此之间早有默契,并且老仆人也在心中担忧此事,两人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所想。
现在崔正在装痴傻之人,自是不便出面,便也只能让老仆人出面阻止。
“秦侯!秦侯!”老仆人急忙跑到秦朗面前双膝跪地,老泪纵横的道:“我家老爷已经这般模样了,秦侯您就高抬贵手,放我家老爷一马吧!”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老仆人一边说着,一边“梆梆梆”的磕头,声音大的秦朗都替他疼得慌,不一会儿就满脸鲜血,看起来凄惨的很。
“你这话从何说起?本候也没对你家老爷做什么啊,不过是替他拆了一座破败的院子而已,可这也是好心一片,想让他住的好一些,怎就需要你如此求饶?”
秦朗一边语气淡然的说道,一边扫了一眼旁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尾巴,还在装着痴痴傻傻的崔正。
之前毁坏那些古玩摆件,都没见这两人有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