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楼下来,洗头洗澡洗衣服,接着参加八点半的晚点。
等梁荆宜叠好了衣服,准备上床睡觉时,张明黎突然喊了一声“班长好”,他扭头一看,见是二班长宗儒麟来了。
“排长,我找他有点事。”宗儒麟手指正准备爬到上铺的梁荆宜,他还拍拍张明黎的肩膀,“晚上就不要叫‘班长好’了。”
“那不行,看到班长不叫,那是犯法的事情。”来部队十个月的张明黎也学会“贫嘴”了。
“去吧!”钭星宇微笑着对梁荆宜说,“老班长要给你传经送宝了。”
“需要。”边穿衣服边穿鞋的梁荆宜回应着排长。
“哎,还是跟老班长亲啊!明黎啊,你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对我?”平时开腔不多的陈杏志,今晚也有了些许幽默细胞。
“班长瞧你说的什么话,一日班长,终身班长。”张明黎的嘴巴像是抹了蜂蜜似的。
当初陈杏志把他带在身边,也是有意培养他,可他志不在此,他想服完两年兵役就回家。
后来连队又出了这么多事,陈杏志自个意志消沉,也开始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对张明黎,自然也就放手了。
俩人出了六班宿舍,前面的宗儒麟一个左转弯。
“去哪里?班长。”
“你怕呀?”
“我怕什么?有什么值得好怕的。”梁荆宜快步跟了上去。
他记得上次跟排长出去参加教学法集训,宗儒麟也是晚上来找他聊天,不过那次的时间,可没有这么晚,好像是不到八点吧。
走到食堂门口,宗儒麟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右转弯,绕过了冬青树。
走在后面的梁荆宜也懒得问,反正班长你到哪都行,我听你安排。
宗儒麟绕了一圈,还是绕到了四百米障碍场,这也不能怪他,连队的地盘只有屁大一点的地方,绕来绕去的也只有这么几个点。
“那里......你还记得吗?”宗儒麟手指那个熟悉的方位。
“班长我要走了。”梁荆宜佯装生气,转身要走,“你上次喊我出来,也是问的这个问题。”
“我考,人家年纪大了嘛,记忆力衰退过猛。你看我这次带的是什么?”宗儒麟扬起手中的东西。
借着一点光线,梁荆宜看到那玩意好像是蚊香。
“上次不是说蚊子多,有了它就不怕了。”打火机在点烟的同时,宗儒麟也顺便把蚊香给点了。
“找个地方坐着去。”看到班长连蚊香都带了,梁荆宜估计他是准备打持久战了。站着靠着都累,只有坐着人舒服。
宗儒麟说不去食堂了,就到三轮车上坐着。
行,三轮车就三轮车吧。
梁荆宜骑在三轮车上,而宗儒麟直接坐在车厢里,他还把那截点燃的蚊香挂在车座的底部。
“我问过郭鹏永了,他说共同课目的教案都给你了,所以我的那些你根本看不上。今晚我们聊点别的。”
“聊什么呢?”梁荆宜用力捏了一把前刹,“吕旺辉吗?”
他觉得班长让他坐在三轮车上聊天,是否具有什么深意。
宗儒麟摆摆手,说不聊这个,咱们聊点感情方面的,关于异性朋友的。
这个我感兴趣,梁荆宜立即表示赞同。如果班长说要聊吕旺辉这个话题,他都想直接回去睡觉了,因为聊起来太沉重了,而且聊一次,伤心难过一次。
宗儒麟问他,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那次要偷偷翻他的储物柜?
你不就是想窥探我的隐私嘛!梁荆宜说得直接了当,没给班长半分薄面。
错了你。宗儒麟说,我这是在关心你,我担心你谈恋爱没经验,会给别人骗了,你不知道现在社会上的女骗子多得要命。
我去,这种臭不要脸的理由,你都说得出来的。梁荆宜被他逗乐了。不过这种话,他可不敢当面说,他担心班长听了会突然变脸,搞不好还会赏他几个巴掌。
宗儒麟冷哼一声,想当年我谈恋受的时候,你特么还在玩泥巴。
这话就说得有点离谱了,宗儒麟是一九七六年出生的,他是一九八零年出生的,前后只是相差了四岁而已,也用不着说,一个在谈恋爱,另外一个还在玩泥巴吧!除非那个年感智商在线,泡了同样一个情窦初开的异性小妹。
“既然谈恋爱这么早,也没见你泡一个。”梁荆宜憋不住了。
“嘿,我告诉你,我是被伤害了。”宗儒麟长叹一声,又点上一支烟,“不然以我的条件,杂志上那么多的笔友,我还可能只是看看?特么的早就下手了。”
“怎么伤害的,说来听听,班长。”梁荆宜来了兴致,他努力睁大眼睛,人也突然变得精神起来。
今晚约梁荆宜出来,宗儒麟就已经做好了尽情释放的准备。
他说,那个女孩子是他的同村,俩人小学、初中和高中都在一个班,真正确立恋爱关系是在高二下半学期。
当时俩人形影不离,那是爱得如漆似胶,甚至已经到了随时偷吃jìn_guǒ私定终身的地步,也就是因为过早恋爱的缘故,导致学习成绩一落万丈,俩人不出意外地双双落榜。
只要彼此心中有爱,落榜算什么,一对鸳鸯结伴去了羊城打工。
可由于一没技术,二没经验,加上高中文化又不足以支撑进办公定,他俩只能进厂当普工,就这样干了不到半年,家里人给他打电话,问他想不想当兵。
他咨询女孩子的意见,女孩子说当兵好啊,你当三年兵,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