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也掏出来吧,全部交公。”梁荆宜起身打开宿舍门,朝外望了望,确认没人,又轻轻关上门,“好东西要分享,我们二班是一个整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好吃的,也不能搞独吞。以后呢,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你们想想看,如果是被哪个干部或者是班长,看到了新兵们私自跑到营军人服务社买东西后,他们一时热心肠,跑到新兵连来多嘴,那会产生什么样后果?”
他的这一问,把众新兵都给问住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如果连队真要追究起来,班长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新兵私自溜到军人服务社买东西吃,这说明班长对班里的新兵管控不到位嘛,连队领导火起来,给个处分都不为过分。
之所以把这个问题甩出来,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新兵学会换位思考,今天班长为你们承担背锅的风险,希望你们以后自律,别让班长把锅给白背了。
将办公桌上众人交出的花生、夹心饼干、话梅、荷兰豆、咖啡豆等零食分发到位后,他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关心了一把班里的各位新兵蛋子们:“以后如果没吃饱,你们跟我和班副说,在周末休息的时候,我们也可以适当买一点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这句话说出来中听,新兵们吸收得也挺快的,甚至聂国政还提意见说:最好是每天晚上,给每人备一个两块钱的大面包。
当梁荆宜问他“为什么每晚都要准备大面包”时,他犹豫了几秒后,移步到储物柜,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掏出来几团黑乎乎的东西。
我考,那是早上没吃完的馒头!
看到那捏成面饼后,变得黑乎乎的馒头,梁荆宜的鼻子猛得一酸。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新兵时,由于受限于时间和内务卫生的牵制,也是天天早上吃不饱,于是轮到班里哪一个人担任小值日,那么,哪一个人就负责将盆里没吃完的馒头,捏成面团了,用口袋装着带回宿舍,偷偷藏在储物柜里,留着晚上熄灯后,加班搞完体能结束了,再拿出来当做宵夜吃。
聂国政提出的一晚一个大面包,这个愿望太奢侈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两块钱一晚,那是什么概念了,照这么计算下来,一个月仅仅是吃面包都得花去六十块,而新兵的津贴费一个月才四十六块,吃都要把人给吃穷。
照这么个吃法吃到新兵下连,新兵们统统当掉底裤,都还不够还债的。
针对这个问题,权衡利弊了一番后,梁荆宜给出的建议是:aa制,一个星期吃个两次,一次每个人以两块钱为上限,这还是可以考虑的,但前提条件是,新兵二班必须表现得不比排里其它四个班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