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赶紧过来。
“怎么样?”梁荆宜想把唐星星拦腰抱起。这个动作在除夕那晚,他曾经对刘新昊用过。
“哎呀,不要动我,疼。”面部朝下的唐星星,意识还是清醒的。
“我们先把他扶起来。”遇到这种情况,刘新昊显得有些慌乱。
“别,我的腰......好像是断了!”唐星星的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瞬间砸中了他的两个同年兵的头。
腰断了?那还得了!
“你看着点,跟他说说话,我去叫牛斌。”梁荆宜赶紧往连队跑。
牛斌是连队的卫生员,虽然战友里都喊他“兽医”,但是身体出现小毛病,首选还是他。
跑到三楼牛斌的宿舍,敲门没人应,推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梁荆宜又转身折回俱乐部。
周六的晚上是自由活动时间,很多没事干的老兵,会选择到俱乐部看电视消磨时间。
果然,他看到了牛斌正和一帮九七年度兵扎堆坐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报告,牛班长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梁荆宜朝俱乐部里那一堆人,投之以歉意的微笑。
他之所以称呼牛斌为班长,也是出于对老兵的尊重。
“喊我什么事,没看到正在忙吗?”坐在第一排的牛斌扭过头,见是新兵,又马上把头给转了回去。
牛斌是fj人,他的个头只有一米六,像这种身高在连队基本上处于垫底的位置,如果看电视不坐在第一排,几乎等同于听收音机。
去年在集团军卫训队学习后,他被临时借调到团卫生队加强了一段时间,由于卫生队伙食好,营养到位,又不用出操训练什么的,导致他的身体横向发展比较严重。
回到连队后,他的同年兵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油饼”,其实,外号倒是与他的体型相得益彰。
“有人受伤了。”梁荆宜直接走到牛斌的面前,说出了实情。
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某卫星台的一款热门娱乐节目,也难怪牛斌被人叫了心里不爽,那个节目中女主持人讲话的嗲嗲声,的确很诱人。
“是不是哦?”牛斌起身,拿起小板凳和梁荆宜一起往外走。
他在连队相当于医生的角色,救伤扶伤乃是他的职责所在。
“哪里受伤了?”牛斌一边问,一边伸手从墙上取下挂着的医药箱。
“从杠上不小心摔下来了。”
“严重不?”
“严重!”
梁荆宜就差补一脚给牛斌的屁股蛋子,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还东问西问的。
这也不能全怪牛斌,人家问的是哪里受伤了,结果梁荆宜答非所问,说是从杠上摔下来了。
“你上来有没有看到徐坤为?”牛斌把卫生箱打开,手伸到里面翻了翻,又关上了,应该是没有找到什么值得带的医用器材。
“没有看到。班长我们快下去,他还躺在地上呢。”白炽灯下,梁荆宜脸上焦急的神态一览无疑。
“算了,下去看看。”牛斌从抽屉里拿了手电筒,跟在梁荆宜的后面下了楼,俩人跑向器械场。
他之所以问徐坤为,是因为他俩住在同一个宿舍,而作为文书的徐坤为可以称得上是他的顶头上司。
器械场,单杠处。
“怎么现在才来?”刘新昊看到姗姗来迟的俩人,急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没事没事,我看看。”牛斌安慰道。
先不管牛斌的医术是否精湛,仅从做病人家属的思想工作这一方面来看,他还是挺在行的。
唐星星的呻吟声,并没有因为牛斌的到来而减轻,在梁荆宜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被刘新昊把身体给整个翻转了过来。
“哪里痛?”牛斌半蹲着。
他摸到并握紧了唐星星的手,作为一名非吊子的医务人员,他清楚自己必须第一时间了解伤员具体的伤情。
“腰部,他是这样倒下来的。”见唐星星说不出话来,梁荆宜解释完,还用手比划了其掉下来的姿势。
“是这里痛吗?”牛斌似乎明白了。
他的手电筒照向唐星星的脸,一只手朝唐星星的后背摸去。
“啊!”在电筒光的照射下,唐星星面部扭曲,应该是疼痛难忍。
“完了完了。”牛斌手指梁荆宜,“赶紧去营部叫军医。”
营部的孟军医很快赶到器械场,随后连长李强、指导员范平礼和唐星星的班长苏辉建也来了,他们应该是得到了消息。
孟军医问明了情况,根据他的经验,初步判断是颈椎和腰部可能有骨折,或者是脱位,具体的伤情,他也不能确定。
唐星星被苏辉建等几个人抬到了营直,孟军医向营领导请示后,营里派了一辆勤务车,立即将伤员送往团卫生队,做进一步的诊治,苏辉建和孟军医一同随车前往。
回到连队,连长和指导员找相关人员了解情况,梁荆宜和刘新昊作为当事人,自然是首当其冲。
面对连首长的问话,他俩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倒了个底朝天。
两位领导听后,也没有过多地责备。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什么,也是枉然。
现在能做的,除了祈祷唐星星能够确诊伤情轻微之外,另外一个就是痛定思痛,把它当作是一个教训,防范此类事件的再次出现。
一般情况下,连队晚点名在十多分钟内,就可以解决。
如果是星期六晚上自由活动时间,团里规定这一天熄灯推迟半小时,连队没有特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