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壶拿到这里来喝,也听听老同志给你的讲评。”宗儒麟示意他快去快回。
水壶是炮排统一放在后面,由专人集中进行保管的。
保管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一连的“大神”张二亮,每次炮手出来训练,他都是干的看管水壶和工具这个活,至于挖驻锄,全凭他的心情。
两地离得不远,也就百十米,挖得浑身大汗淋漓的梁荆宜,拧开水壶盖子就咕咕咕地连灌了几大口。
“快点,磨磨叽叽的。”宗儒麟等得不耐烦了。
“来了。”梁荆宜扔下水壶,赶紧跑回来,他可不敢惹得班长发火。
余白水正在作认真仔细地检查,他将手掌放在驻锄的后壁,摩擦了一个来回:“后壁太斜了,这样大架会放不下去的。”
“哼!”梁荆宜鼻子里冷哼一声,他低头摸了摸右手指上刚磨出来的几个水泡,心里顿时觉得委曲,突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你们老兵挖得好,那你们继续挖吗?”
余白水被怼得无言以对,他没料到眼前这个平日里对他恭恭敬敬的新兵,居然当着班长的面,敢这么和老兵说话。
宗儒麟脸色漆黑,自己带的新兵让自己当众出丑,搁谁身上,谁都不能接受,更何况他还是宗儒麟:“前些天唐星星受伤,老子忍了你,特么的你猪鼻子上脸,翅膀硬了想飞是不是?不要想休息了,你马上原地挖一个两米长、一米宽、一米深的大伞兵坑。么的,什么时候挖完了,你什么时候给老子滚回去。”
班长牛眼一瞪,现场发飙,梁荆宜自然没有勇气反驳,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挖坑。
天气炎热不说,偏偏它还没有风。
班长和两个老兵不见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去了老游店,毕竟那边的风景独好,而且换了训练场之后,要是再想看老游的女儿,可就难了。
梁荆宜看了看不远处的老游店,顿时心里泛起了一阵醋意:老油条特么就是爽!
他甚至还幻想着班副郭鹏永和杜军安能过来帮他一把,可等来的,却是一场空气。
时间在舞镐挥锹中快速流逝,他的手挖到麻了、抽筋了,甩一甩,继续挖。
刚开始还全身汗流浃背的,但是后来,汗水也流干了。
水壶离得远,他也懒得去拿,更不想因为喝水这个事,再低声下气地找一脸黑线的班长请假。
就这样凭着意志力,他做着重复的机械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