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听十方突然问的奇怪,愣了一下,“王保正,先生为何突然问起他来?”
“也没特别的想法,我是初来孝沧,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木坊以外,也就只认识王保正而已,就是随便问问。”
“先生并不是随便问问的吧,不然为何能问出他和老爷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样奇怪的问题。”
十方一看何叔神情谨慎,眼神飘忽,就知道问到点子上了,眼珠一转,又说道:“倒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昨天我出去溜达,听人说王保正好像和贺员外曾经还有兄弟之称,不知道是真是假。”
何叔犹豫片刻,这才回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木坊还叫叶家傀儡店的时候,老爷是当时叶老板的二徒弟,也是为了木坊着想,就有意地结交官面上的人,王大彪当时刚当上孝沧保正,自然也是如此,便和老爷有了兄弟之称。”
“既然如此,按理说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为何那天我却觉得贺员外和王大彪只是表面客套,实则极其生分呢?”
“这倒不能怪老爷,只能怪王大彪贪心不足,关系才弄僵了。”
“哦?到底发生了何事,能否跟我说说呢?”
何叔还以为十方就是少年心性,对他人隐私好奇,只能又解释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王大彪当时一心看上我家小姐,还曾托王家店的王婆子上门提过媒,被老爷当场拒绝了,所以闹得不欢而散,不过之后,王大彪也没再提过,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家小姐?”
何叔点点头,叹了口气,“就是我老主人叶老板的女儿,唉,小姐命苦啊。”
说到这里,何叔眼圈突然一红,眼中也有闪烁之色。
“王大彪向叶小姐提过亲?我倒是也听人说,叶小姐不是和贺员外的师兄冯兴家早有婚约了吗?”
“这倒没错,只不过后来冯少爷客死泉州,因此老主人伤心过度,不久也撒手人寰,就把小姐托付给了老爷,因此小姐和冯少爷并未成婚。”
“哦,也就是说,本来叶小姐在冯兴家死后,是应该嫁给贺员外的,也就等于是王大彪的嫂子了,那这事王大彪做的就不太地道了。”
十方假意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不过这里面也有个由头,就是后来老爷并没有娶小姐,而是娶了夫人,因为老爷一直视冯少爷为兄,早把小姐当成嫂子看待,正所谓长嫂如母,虽然老主人有托付,但是老爷却一直对小姐尊重有礼,并无非分之想。”
十方一挑大指,口中也对贺立业赞不绝口,心里却暗道:“恐怕是因为怕贺夫人这母老虎,有贼心没贼胆吧。”
“王大彪一直对我家小姐有倾慕之意,只是碍于冯少爷的缘故,后来见冯少爷过世,老爷又娶了夫人,这才托王婆子上门保媒,却被老爷一口拒绝,因此王大彪一直耿耿于怀,闹的是好不愉快,直到后来小姐也过世了,这事才算过去,但因此,他们也就不再来往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十方表面波澜不惊,但心里却惊讶万分,“原来王大彪和贺立业还有这样的芥蒂,这倒是我之前没想到的,那他前日找我,却隐瞒实情,故意跟我说尹婆婆的事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十方正想着呢,何叔却又问道:“先生,这些都是陈年往事,难道和夫人还有二少爷有关吗?”
十方赶忙收住思绪,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关系,我就随便问问。”
何叔闻听似乎有些不悦,“先生,我痴长几岁,也清楚先生正当年少,好奇心强,不过既然和案子无关,又何必浪费精神呢?”
十方也听出来何叔的意思来,微微一笑,“其实我问起王大彪,也不是单纯出于好奇,因为我也听人说他和四少爷当年的小师父尹婆婆似乎关系匪浅,似乎和尹婆婆还有亲属关系。”
十方一边说一边留意何叔的神情,一看何叔只是略微疑惑一下,并未震惊之色。
“唉,先生可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啊,如今事态已经极其严重,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全力查找真凶,少听无关的流言蜚语,尹婆婆孑然一身多年,本来是有一个侄儿侍奉,但却早死,之后再无亲戚,尹婆婆走的时候还是街旁邻居帮忙发的丧,和王大彪根本就毫无干系。”
“哦?尹婆婆有个侄儿,还早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何叔已经露出极不耐烦的神色,但碍于情面,只好耐着性子又说道:”他侄儿去顺安府进货,途径马山,被马匪给杀了,先生如果只是想知道这些,去街头找些三姑六婆就能知晓,我也不甚清楚。“
何叔说着,用手一扶桌子,看样子是想起身送客,但十方不等他动,突然神情一变,故作神秘地说道:
“实不相瞒,何叔,其实我已经查明,这案子的起因就是出在尹婆婆的身上,真凶是为了给尹婆婆报仇,才做下这案子的。“
“什么?给尹婆婆报仇?这不可能,晌午黛靡先生说了她做了怪梦,我就跟老爷提过,一是梦是虚幻哪能当真,二来尹婆婆当年也不是被大少爷和四少爷害死的,而是饿死的,三是尹婆婆真的孤身一人,再无亲人,何来替她报仇的人,那什么怪鸟更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我也不瞒着先生了,当年冯少爷在世时,还曾经想撮合尹婆婆和老主人结成好事,因此尹婆婆曾以冯少爷和老爷干娘的身份,在木坊住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