诹取喷火烧血傀儡,虽然一击未中,但也让血傀儡被迫躲闪,阻住它直接冲向十方他们。
诹取又飞头取火,同时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点火伤不了它,你别看热闹,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十方知道诹取并非是吓唬自己,面对怪物时,诹取是能抽取怪物魂形,却并没有办法真正除掉妖怪,除妖灭怪是夜提刑的事儿。
尽管诹取说让是十方想办法逃脱,但也清楚现在唯一的出口被封,其他人都伤重难行,十方又有什么办法可想,只不过是拖一时算一时了。
十方也满头冒汗,诹取不停取火,眼看着祭堂里烛火越来越少,光线也越来越暗,更是焦急不已,但越急,脑子里越乱,毫无半点办法可想。
这时贺毓龙也挣扎着爬起来,尽管双手金刀已经断裂了一把,浑身伤痕无数,但一挥单手金刀,再次向血傀儡扑去。
“龙儿!”贺立业面如死灰,颤声喊道。
诹取也看到贺毓龙上前,急忙又吸了一口烛火,冲着血傀儡喷去,然后大喊,“小少爷,攻他的嘴,那是他的命门,别的地方伤不了他。”
贺毓龙一挺金刀,直奔血傀儡的木嘴刺去。
血傀儡却好似有所感应一般,一只手臂挡住贺毓龙,一只手臂竟然护住木嘴,同时躲闪诹取的烛火,以一敌二依然占尽上风。
“这怪物没眼睛没耳朵,怎么似乎既能看到,又能听到呢?”十方心中疑惑不解。
但十方也知道现在不是探寻之时,趁着诹取和贺毓龙拖住血傀儡的功夫,环视四周,见除了窗子外,再无任何出口。
只不过窗口外面离地十来丈高,就是没受伤的黛靡,也无法从那么高的地方脱身,更何况还重伤在身,所有人中,也只有红鸾,其他人从这么高落地,必定摔个粉身碎骨。
黛靡也看出来贺毓龙和诹取不敌血傀儡,急念几次道语,但仍然无法使用附焰,也清楚现在无路可逃,又想持蜂魅上前。
十方赶紧一把拉住黛靡,“姐姐,别。”
“现在无路可走,大不了一死,我无论如何也要和血傀儡同归于尽。绝不能让这妖怪走出木乡楼,否则,别说贺家,恐怕整个孝沧镇的人也都会被它吸干了血。”
虽然黛靡语气坚定,甩开十方的手,但没走两步,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祭堂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诹取已经吸走了大多数烛火,好在窗外射进来些许月光,倒还勉强看清。
十方赶忙上前扶住黛靡,他知道黛靡的脾气,因此并没说你现在这样,去了也没用之类的话,而是说道:“姐姐,这你不用担心,门被封的死死的,我们逃不出去,那自然血傀儡也出不去,至少不会祸害镇上其他人了。”
黛靡心里清楚,这是十方实在没话劝自己,才这么说的,如果之后有谁能从这间祭堂出去的话,肯定只有血傀儡,但那时,所有人肯定都被他杀死了。
只是现在自己实在已无力动手,非但帮不上任何忙,反而还要十方搀扶,想到这里,黛靡更是面如死灰,心中念道:“原来师尊说的劫数,就应在此时。”
十方扶着黛靡,见红鸾也是筋疲力尽,此刻已经收了红羽,全身布满伤痕,斜靠着墙,胸口微微起伏不停。
“咦?贺员外和何叔人呢?”十方突然发现,贺立业和何叔两人没影了,只剩下地上一滩血迹。
他这一问,红鸾和黛靡才发觉只有他们三个在门旁,而贺立业和何叔真的不见踪影,方才到了门口,十方放下贺立业,红鸾也放下何叔,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两个人都没了?
三人吃惊非常,但就在这时,整个祭堂一黑,原来最后一根蜡烛的烛火也被诹取吸走。
三人眼前一团黑,能见者不过身前二尺的距离,这时再想去找贺立业和何叔,根本无望。
因为视线不清,十方也不知道诹取他们怎么样了,不过他很清楚,血傀儡没眼睛,并不受光线影响,本就占尽上风,不用想,也知道现状对诹取他们更不利了。
果然不出十方所料,影绰绰中,就听一声惨呼,似乎贺毓龙瘦弱的身躯又被血傀儡再次打了出去。
十方心中不由得哀叹,也知道眼下要让所有人都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了,真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十方低头看看软弱无力的黛靡,见她虽然眼中尽是焦虑,容颜憔悴,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唉,方才其实黛靡姐姐已经提醒我了,金精穷奇穷凶极恶,绝不会如此不了了之,我却自认为事情全都结束了,如果当时我谨慎一些,直接毁掉血傀儡,也不会害得大家一起死了,尤其黛靡姐姐,数次救我帮我,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十方心一横,猛然一伸手,从黛靡手里把尺刀毫厘拿了过来,转手递给旁边的红鸾。
猝不及防,黛靡和红鸾都是一愣。
十方却咧嘴一笑,说道:“红鸾姐姐,之前你说的对,是我不自量力,本就一无是处,却还逞英雄,大言不惭要帮你逃咒,结果什么也做不到,你就当我是吹牛和放屁好了。”
红鸾木然接过毫厘,却不明白十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十方又对黛靡微微一笑,“姐姐,虽然认识你只有几天,但却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几天,之前从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这么多话,也从没有一个人给过我衣服,更没有人愿意舍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