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少脑子里起了这念头,心里也跟长了草一般,就想回去跟十方商量,但实在又舍不得那两个大白馒头,好容易排到了自己,抱起两个大白馒头,拎着自己的胖竹竿,急匆匆往破窑回。
没跑两步,徐大少心里一琢磨,我这样回去,两个馒头,要是不分给十方一个,自己吃他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但要是给他一个吧,我心里又别扭,本来一起来,每人两个,多好,他非不来,那就别怪我不讲义气,活该他没得吃。
因此,徐大少也不客气,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馒头,“好吃,好吃,十方这傻子,就特么活该,真好吃。”
眼看快到张秀才的院子,徐大少手里两个馒头已经下去一个半,只剩下小半个,刚才他是狼吞虎咽,也没品出个滋味来,最后这半个,他就想细嚼慢咽,好好品尝一翻,等吃完了,再进破窑。
哪知道一眼就看见张秀才院里站了几个人,恰好赵福伸手抓住了十方的脖领子,让徐大少一眼瞅见。
徐大少一看只有赵福赵禄两个,并没有赵百家,这火立刻就起来了。
“好你个赵福,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又有赵百家撑腰,老子可没少挨你的拳头,今儿就你和赵禄,还敢上门找事,我说十方,你今儿他娘的也太怂了吧。”
因此徐大少将最后半个馒头一口塞进嘴里,举起手中的胖竹竿,同时大吼一声:“十方,闪开。”
因他嘴里还有半个馒头没咽下去,瓮声瓮气,就变成了“吃胖,上筷!”
十方虽然没听懂他喊的是什么,好在也听出是徐大少的声音,又听风声不善,就知道徐大少动了手,赶忙一闪头,结果赵福就到了大霉。
十方一看赵福鼻梁骨差点被徐大少给拍平了,心里又是解恨,又是埋怨:“哎呦,虽说这下倒是挺解恨的,但我就怕今天惹出事,徐大少啊,徐启明,你这一竹竿可捅了大篓子了。”
不过既然打都打了,再想也没用了,旁边抱着小苓花的赵禄一看赵福被打的满脸是血,不停地学狗叫,一把松开小苓花,举起拳头,奔着徐大少就过来了。
“他娘的徐启明徐花子,老子饶不了你。”
这边赵福更是恼羞成怒,随手将脸上的血一抹,“徐启明,今儿爷爷本来没想找你晦气,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赵福也想奔着徐大少过去,那十方还能在一旁干看着吗?心说反正已经动了手,爱咋咋地。
因此一伸手,就把赵福给拦了下来。
张秀才在旁边吓的赶忙抱起小苓花,一边往后退,一边喊道:“住手,圣人有云:君子动口不动手,真要打,你们也别在秀才家里打,去外面啊。”
结果还没等张秀才喊完,赵福赵禄双双被十方和徐大少打翻在地。
这俩本来就是赵百家手下出了名的草包,除了嗓门大以外,啥都不会,只是平日里跟着赵百家威风惯了,每次赵百家揍十方和徐大少的时候,他们两个在旁边喊的最响。
但真要是一对一交手,两下就被打趴下了,要有真本事,也不会被小苓花一个又黑又瘦的小女孩儿给打肿了手。
十方和徐大少也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下手也狠点,打的赵福赵禄是鼻青脸肿,最后两人实在撑不住了,是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十花子,徐启明,你们等着,有种别走。”
等他们一跑,十方和徐大少相互一瞅,也有点傻眼,打的时候挺痛快,打完了心里也有点发毛,知道这两小子肯定是去找他们主子赵百家了。
两人心照不宣,看样子是想要一起开溜,但张秀才也不傻,知道他们要是溜了,自己就要大难临头,因此不顾一切,两步上前,一手一个,揪住十方和徐大少。
“十花子,徐大少,你们可不能走啊,不然赵家大少爷来了,非要了秀才的命不行。”
徐大少一瞅张秀才把自己抓的紧紧的,死活不撒手,索性往地上一坐。
“行了,张秀才,你别怕,一人做事一人当,反正刚才我们也打爽了,出了口恶气,就算被赵百家打一顿,也不算吃亏,放心,不连累你。”
十方也知道脱不了身,又将身上的破麻绳将烂棉袄好好扎了紧,见自己的六魂幡并无一点外露,才靠着徐大少并排坐了下来。
“我说徐大少,一会儿赵百家来了,咱们用哪招?”
徐大少呲着牙一笑,“还用问,用绝招呗。对了,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十方跟徐大少讲方才的经过时,赵福赵禄跌跌撞撞直奔村口跑来。
赵大善人带着赵百家和一众家仆,还在村口翘首以待,但没一个人露出丝毫不耐烦的神色,包括赵百家,都是毕恭毕敬,站的笔直,等待着太一道仙师的到来。
原来一大早,赵大善人就带着赵百家和家人来到村口等候,但是左等不见人,右等没动静,赵大善人是又心急又期盼,来回走动不停。
正这时,突然就见一只巴掌大的白色纸鹤从天而降。
纸鹤浑身都裹在橘黄色的火焰之中,扇着两只带火翅盘旋两圈,而后停在赵大善人的面前,竟然说出话来。
就听纸鹤发出一个清脆的男音:“敢问可是雨后村的赵大员外?”
众人几时见过这等情形,个个都睁大了眼,伸着舌头站在原地,连早已经不耐烦的赵百家,都是目瞪口呆。
赵大善人更是诚惶诚恐,赶忙对着火鹤一躬身,“仙师在上,正是赵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