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见徐启明一时想不开要自尽,一着急,口无遮拦,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虽说因为十三大案,他被官府通缉,但十方自己也觉得是情理之中,但无缘无故,还被太一道发了天师令,捉拿于他,这让十方是既不忿又无可奈何,心里就认定太一道居心叵测,再加上方才净衣子的所作所为,就更加深了十方对太一道的认知。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这太一道二掌教的独生女儿一伸手,拦住了净衣子,更没想到,这美娇娘竟然还双目闪光,望着自己,不停地痴痴而笑。
“弟弟啊……”丹杏娇声叫道:“你跟姐姐说说,太一道里你都认识谁,有谁是道貌岸然,又有谁是居心叵测啊?”
被丹杏这一问,十方还真愣住了,“这个……”
凌峰本来因为徐启明要自尽就有些不悦,又听十方一句话把太一道从上到下骂了个遍,更是心头火起,只是自重身份,不想和这个啥都不懂的乡下叫花子一般见识,况且方才的确净衣子行为出格,因而强忍怒火,并没发作。
但却一听师姐竟然顺着十方的话发问,凌峰登时冷声说道:“师姐,他什么都不懂,胡言乱语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他发起疯来。”
丹杏一脸的不以为然,只是方才答应凌峰,什么都听他的,也只好闭口不言。
凌峰冷着脸,没搭理十方,而是冲徐启明说道:
“这位徐公子,大丈夫生于天地,有凌云之志本是好事,但如若有强求之念,不免误入歧途,太一道素来淡泊名利,开山授艺,旨在除妖救民,并非志在功名,公子本心于我太一道教义格格不入,就算凌峰收了你,也是误了公子的前程,还往公子三思。”
徐启明被十方抽了两个耳光,本已清醒,又听了凌峰一番话,是低头不语。
凌峰说完,也不想和这两个叫花子再有纠缠,转头冲赵大善人一拱手,说道:“赵大员外,都是凌峰思虑不周,才惹出这么大一场乱子,更扰了村中安宁,还往赵大善人恕罪!”
赵大善人一听,赶忙还礼,“仙师说的哪里话来,这都是误会,误会,小人是日盼夜盼,盼着仙师你们来啊,哪敢有丝毫怪罪之意。”
说着,赵大善人冲赵百家说道:“百家,还不快去取了鸡,再接仙师回府,好给三位仙师洗尘。”
赵百家听爹吩咐,说了声:“是。”然后扭头冲赵福说道:“赵福,去把乌骨鸡取来。”
哪知道赵百家话音未落,就见小苓花哭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的自己那根糟木棍了,几步扑到鸡舍前,背靠鸡舍,张开双臂,哭喊道:“不,不要啊,不要抓大小白,你们,你们都是坏人。”
凌峰一看就是一愣,虽然他也早看到小苓花和张秀才,但是却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赵家受了他的嘱咐,要来抓乌骨鸡的,不由得面露疑惑,望向赵大善人。
赵大善人也面带尴尬,但当着凌峰的面,又不能真的硬抢,更何况小苓花还带着伤,哭的又如此凄惨,也有些于心不忍,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仙师,这事儿嘛,是这样,方才小人接仙师火鹤传音的法旨,要小人务必准备好一对儿白羽雌雄乌骨鸡,但雨后村人家稀少,小人府上也没养乌骨鸡,整个村里就张秀才家里有这么一对儿白羽乌骨鸡,所以小的才让百家来张秀才家买鸡。”
凌峰脑子极为聪慧,一听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便问道:“可是这小妹妹心疼不舍得卖吗?”
赵大善人点点头,“谁说不是呢,本来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谁知道这小苓花看的比命还重,死活不肯,再加上小人手下家奴不懂事,才惹出这场误会。”
凌峰听了也点点头,忍不住侧目狠狠瞪了丹杏一眼,丹杏此刻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低着头一脸的羞红,假装没看到凌峰瞪她。
凌峰又问道:“敢问赵大善人,是否付了鸡钱?”
还没等赵大善人回话,赵百家急忙说道:“付了,给了纹银五两,足够买十几只乌骨鸡了,没错吧,张秀才?”
张秀才一直站在原地,因为之前赵百家说过,没叫他,敢动一动,说一句话,就打断他的腿,因而一直站的笔直,一声都不敢吭。
此刻一听赵百家问他,赶忙从怀里掏出钱袋,又忙不迭回道:“对,对,大少爷说的没错,钱给了。”
凌峰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冲着张秀才一施礼,“老人家,受惊了,这样吧,此事都是因我凌峰而起,惊了老人家,又伤了这小妹妹,实在是于心不忍。”
说着,凌峰伸手竟从蓑衣里掏出了一锭黄澄澄的大金元宝,托在手中,“这里有黄金十两,权作为赔礼,再加上赵大善人的五两银子,一并作为买鸡的钱,敢问老人家意下如何?”
张秀才整个人都傻了,满脸惊恐之色,话都说不利索了。
赵大善人一看,也赶忙上前说道:“仙长,您能受小人相请,不辞辛苦到了雨后村,就已经给了小人天大的脸了,哪还能让您破费,百家,快,命人回府取十两金子,送给张秀才。”
赵百家点头,随便指了个家丁,让他回去找管家赵普胜取钱去,结果连喊了几声,这位家丁一点儿反应都没,跟傻了一样站在原地。
也不光是他,其他赵家的仆人也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十两金子,这钱在雨后村,买两套大院子还有富余,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