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听徐启明说夜提刑不过都是江湖骗子,却摇摇头,一双眼睛没看徐启明,却望向十方。
“夜提刑之所以声名狼藉,是因为多有鱼目混珠者,假冒走畦人,行江湖骗术,但真正的走畦人还是有真本领的,只是他们半人半妖,才为我等正道所不齿,但当时那个自荐的走畦人与北妖无垠在北邙山却能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当真不俗。”
凌峰说起六十年前四教联手共讨北妖,在北邙山连日大战,直听得徐启明是热血沸腾,唯一心有不甘的竟然是个夜提刑和北妖无垠大战三天三夜,而不是太一道的某个仙师。
就听凌峰接着说道:“当时那个走畦人带着两个徒弟,和北妖无垠大战三日,不分胜负,最后双方约定,在黄河南岸邙山之北的阴尸地百丈坪决一雌雄,双方均不带任何帮手,独自前往,生死定胜负。”
十方这时也听的全神贯注,徐启明更是恨不得自己能早生几十年,心想如果能有幸亲眼目睹这场惊世大战,就是死了也值。
“当时双方约定大战三日,因而四教还有那两个走畦人的徒弟,等到第四天一大早就赶往百丈坪,却见北妖无垠被撕成了碎块儿,早已身死,那个走畦人也是身体残缺不全,奄奄一息。”
“这么说是夜提刑赢了?”徐启明惊声问道。
十方也一愣,心说当初诹取并没详细说过这百丈坪一战,因为当时张君佐还没成为走畦人,他也没被张君佐做出来,所以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如何。
只是听张君佐说他师父并不是北妖无垠的对手,最后是用伏失之魄和无垠同归于尽,才把六魂幡传给了张君佐的。
此刻听凌峰说无垠死了,但张君佐的师父却还活着,十方也是吃惊不已。
凌峰却摇摇头,“据说当时找到那个走畦人的时候,他只说了四个字,就咽气了。”
“四个字?难道是……”徐启明惊问道。
“就是水精苍穹,当时四教中的各大高手查看了整个百丈屏,发现无垠和走畦人根本没有交手的迹象,甚至很可能一动都没动过,就被水精苍穹给撕成了碎块儿,无垠当场毙命,听那两个徒弟说,他们师父是用胎光封魄,才保住最后一口气的。”
“一个妖王,一个绝世高手,动都没动过,就被水精苍穹给撕碎了?”徐启明惊的是瞠目结舌。
凌峰点点头,“当世之上,能做到如此的,恐怕也只有这天下五大妖王了,因为百丈坪上没有任何土石翻动,火烧木枯以及锐器残留的痕迹,因此四教高人深信不疑,必定是水精苍穹所为,自此才断定,水精苍穹的确存活于世。”
“既然断定水精苍穹确有其事,为什么仙师却说他二十年前也销声匿迹了?”
凌峰回道:“自从百丈坪一战,水精苍穹被天下所知,整整四十年间,流言无数,但自从二十年前,不知为何,似乎一夜之间,人们就再也没听说过苍穹的任何传言,之后二十年里,不仅没有任何苍穹的消息,甚至连天下大大小小的水妖水怪都渐渐销声匿迹,时至今日,虽然遍地木土金妖,但水妖却和火妖一般,难寻其踪了。”
“说不定,这水精苍穹和火精饕餮一样,都神志不清,他能杀北妖无垠,自然也能杀其他水妖,说不定和饕餮一样众叛亲离,早死于非命了,这妖怪再厉害也是妖怪,岂能和人相比,哼,只懂得自相残杀。”徐启明愤愤说道。
“或许也有此可能,不过自此,水火二妖族是真的销声匿迹,而穷奇统领的西妖族被混元教困在关西秦岭,因此,在我青铜王朝,金妖也比较罕见,而为恶的,主要就是木妖一族和令丘山的拜天妖族,不过之前拜天妖族因为妖王混沌管束极严,很少有厉害的土妖现世,因而几年前,太一道还只是手持单剑,以五行中金克木之理,配合丙丁之火,杀灭木妖木怪,像我师弟净衣子所在的点山宗,至今还是只佩带单剑。”
徐启明这才明白,对付木妖,自然金属剑对木妖有相克之理,再配合附焰之火,自是无往不利。
凌峰又说道:“但近几年来,以令丘山为中心,周边土妖为害的数量猛增,其中也不乏法力高强的土妖土怪,因而我师尊和师叔就疑心令丘山中,很可能出了大的变故,才造成土妖频出,所以命靠近令丘山的几大山宗,佩带双剑,以金铁剑对付木妖,木剑对付土妖,也是取自五行相生相克之理。”
十方之所以把问题引到双剑之上,就是为了不想让凌峰继续追问自己,此刻听凌峰解释完,不等凌峰再开口,又先一步问道:
“哦,原来是五行相生相克之理,那倒是奇怪了,你们那点火的法术,不用在木剑上倒也说得通,真点上火,木剑也就变成柴火了,但不是有火克金一说,怎么没把那金铁剑给烧化了啊?”
凌峰微微一皱眉,纳闷十方为什么跟这金剑木剑较上劲了,还真以为他只是好奇,只好又耐心说道:“虽说是五行相生相克,但也并非绝对,尽管是火克金,但丙丁之火是取自我等修道之人的法力,双剑也是由自身法力加持,因此无论金剑木剑,均能附焰。”
“都能附焰?”十方倒是一愣,又问道:“那你们打那大蛛母的时候,为什么不在木剑上点火儿呢?”
凌峰实在是说的不耐烦了,以眼示意丹杏给十方解释,丹杏便解释道:
“并不是不能在木剑上附焰,而是因为鬼母妖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