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和碧桃领着赵大善人来找神仙草。
等到了平鬼街,碧桃用手指着一排垂杨柳树后面靠墙角的地方,说道:“那就是对生神仙草。”
赵大善人上前一看,不禁傻眼了,怀疑地说道:“仙姑,这不就是羊角草吗?这东西能治伤?”
十方也有点懵,心说这羊角草在龙门山上到处都是,因为结的果都是一对儿,形状像山羊角,所以村里人都叫作羊角草,这哪是什么对生神仙草,因而也一脸迷惑的看着碧桃。
碧桃却极为肯定地说道:“对啊,这就是对生神仙草,只需拿回去洗净捣碎,涂在患处,就能消肿化瘀。”
赵大善人虽然有些犹豫,但见碧桃说的肯定,也只能赶紧命人将采了不少,带回去给赵福治伤。
同时也想请十方和碧桃一起到府上,心想要是这东西没用,也能让仙姑另想办法。
但十方心里也没底儿,心说这要是去了赵府,万一不灵,再被人家扣住,那可就糟了,因而是坚持不去,就说要带碧桃回破窑,要是不灵,让赵大善人再派人来。
两边正在僵持不下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听声音,这不是赵大善人吗?今儿怎么有空出来溜达了?”
众人一听,都扭头观看,就见不远处站着个满头白发,一缕山羊胡,两个眼睛里只有眼白,并没有眼珠的瞎子。
这瞎子手里拄着根竹竿,穿着一身早洗的发白的旧道袍,肩头上搭着一个褡裢,里面鼓鼓囊囊装着竹签牙板等算命的家什。
赵大善人一看这瞎子,赶忙满脸赔笑,上前施礼说道:“哎呦,这不是活神仙吗,好几日没见,赵某甚是想念。”
可十方一瞅,登时就火冒三丈,也不管赵大善人就在旁边,上去一把揪住瞎子的山羊胡,嘴里叫道:
“好你个胡瞎子,老子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老子跟你没完。”
胡瞎子被十方揪住山羊胡,登时疼的直叫唤。
“原来是十花子啊,你小子放手,疼,疼,哎呦!”
赵大善人和碧桃一看都有些傻眼,赵大善人上去赶忙拉开十方,一脸疑惑地说道:“十花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活神仙哪里招惹你了?”
十方被赵大善人拉着,依旧不依不饶,指着胡瞎子就骂道:
“这老东西,最不是个东西,要不是他骗老子说徐大少带着小苓花上了龙门山,老子能自己去送死吗?还骗了老子一个大白馒头,不行,今天非跟他讨个公道。”
赵大善人听了个稀里糊涂,碧桃连徐大少和小苓花是谁都不知道,那就更糊涂了。
正这时,从西边又急匆匆跑来一人,身上是一身洁白无尘的绫罗锦衣,头戴玉簪,双手扳指,收拾的珠光宝气,急匆匆到了赵大善人面前,一施礼,喊了声:“爹。”
又冲胡瞎子喊了声:“活神仙。”但一双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望着碧桃的脸。
胡瞎子也微微施礼,“原来少员外也来了,哎呦,这下可有人给瞎子做主了。”
十方一看赵百家来了,登时就矮了半截,又一瞅赵百家一会儿没见,衣服也换了,头发梳的笔直,站在阳光下,全身金光闪闪,直晃眼。
又顺着赵百家的眼光一看,见他一直盯着碧桃,十方登时就明白了,这小子恐怕没安好心,心说:
“好你个赵百家,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这又不是逢年过节,你穿的跟个戏台上的皇家太子一般,装什么大瓣蒜呢?”
就连赵大善人瞅着自己的儿子也有点眼晕,问道:“百家,已经好了,不痒了?”
赵百家回道:“爹,用了仙姑的办法,儿瞬间就好了,一点儿事都没了。”
说着,赵百家又到了碧桃面前,双手作揖,是一躬到地,高声说道:
“赵百家多谢仙姑施恩,驱除病体,如不报答仙姑,百家将深感惶恐,因此特来想请仙姑位临寒舍,奉上清茶一杯,聊表谢意。”
赵百家刚说完,就连赵大善人和胡瞎子,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
胡瞎子眯缝着两只瞎眼,眉头一皱,但赵大善人只是微微愣了愣神,之后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也到了碧桃面前,微微施礼道:
“仙姑,犬子虽然鲁莽,但说的是不错,要不是仙姑大恩,他哪能好的这么快,而且之前他并不识仙姑真容,虽有冒犯,却并非有意,这一是赔罪,二是谢恩,因此还望仙姑万万不要推脱,到府上就让他奉上一杯清茶。”
碧桃左边瞅瞅赵百家,右边瞅瞅赵大善人,一点儿也听不懂他们文绉绉的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茫然问道:“犬子?你们家也有养狗狗吗?是不是刚生了小狗狗啊?所以才请我去呢?但狗的儿子怎么会说话呢?”
碧桃并没看到赵大善人和赵百家此刻是一个脸通红,一个脸惨白,又说道:“只是我从来都不喝茶的,所以就不去你们家了。”
十方一看这对赵家父子明显存心不良,登时也没心思找胡瞎子算账了,上去拉起碧桃,说了声:
“赵大善人,大少爷,不好意思,我和碧桃妹妹还有点儿事,就不奉陪了,还有,胡瞎子,咱们的事可没完,你等着老子。”
说完,拉着碧桃跟逃一般,往破窑跑去。
赵百家一看十方拉着碧桃跑了,面色极其不悦,刚想去追,却被赵大善人一把拉住。
赵百家一看碧桃都没影儿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