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虽然也是满肚子问号,但是听贺员外一问,也没隐瞒,当即回道:“我叫十方,是个走畦人,是从定远来的,我就是来找刺玫姐姐的,贺立业是谁,我可不认识。”
贺员外一听十方自称走畦人,脸色一变,问道:“你是夜提刑?”
十方虽然没听出来贺员外语带话外之音,但旁边的王大彪却是一清二楚,贺员外本名贺立业,在整个顺安府都是家喻户晓,再听了那大少爷方才的话,就知道不妙,这大少爷分明是把十方往火坑里引,此刻又一看贺员外脸色一变,生怕十方吃亏,赶忙上前说道:“贺员外,我王大彪敢用性命担保,这小师父绝无恶意,不信你看。”
说着王大彪指了指十方手里拎着的诹取,又说道:“方才就是这怪物撞碎了贺夫人的引魂灯,取火行凶,要不是十方师父大显神威,收降了这怪物飞头蛮,恐怕我们几个早就被这怪物给烧死了。”
众人方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贺立业的身上,加上光线昏暗,因此都没注意到十方手里还拎着个圆滚滚的人头,此刻被王大彪一指,目光也全都落在诹取这颗头上,等看的清楚,就连那贺立业,也吓的倒退两步,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王大彪这才赶忙把方才的事简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真的,贺员外,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绝无任何虚言。而且也不只我一个,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的一清二楚,都可为证。”
王大彪话音刚落,他的那些手下包括麻老六也都纷纷点头,夸赞十方手段了得。
那黑衣女子一听十方又用手喷出水柱,登时两眼中又闪出愤怒的神情,只是当着众人,不好发作,因此狠狠瞪了十方一眼。
贺立业知道这王大彪平日里讲话做事倒也少有虚言,但他现在说的实在是匪夷所思,尚在半信半疑之时,就听身后突然有个人颤声叫道:“员外爷,保正大人,你们可不能被这妖僧给骗了啊,下午的时候,我和王大哥可是亲眼所见,这人头和这妖僧是有说有笑,一路同行,他们是一伙儿的啊!”
众人听了这话,又是大吃一惊,就听那大少爷高喊道:“是谁说话,还不过来?”
就见有两个贺家下人闪出人群,赶忙到了贺立业面前,一起跪倒,其中一个说道:“员外爷,这可是我和王大哥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贺立业一看来人,正是自己家中平日负责去山中砍伐木料的两个樵夫,便沉声问道:“你们见过那怪物和小和尚一路同行?”
“一点不假,员外爷,今天我和王大哥去山里找料,完事儿后,刚出了林子,就看见这妖僧和那个怪头一起是有说有笑,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扔了木料跑了,结果回来还被何叔责骂了,当时我们都看的清楚,这妖僧的确和这怪物真是一伙的。”
十方本来听王大彪众人夸赞自己,是好不得意,同时冲着那黑衣女郎是挤眉弄眼,那意思是求黑衣女郎可千万别拆穿自己。
黑衣女郎一时之间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见十方冲自己挤眼,顿时疑问满腹,心说:“这不是那坏蛋的挂头吗?怎么又变成他降服的怪物了?”
虽然心中存疑,但是在没弄清楚之前,黑衣女子倒还真没拆穿十方。
十方一看黑衣女子并没拆穿自己,顿时心安,暗道:“只要刺玫姐姐不说话,那就没人能拆穿我这西洋镜了。”
谁知道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两个樵子,等十方一看,这才认出来竟然是下午在树林里碰上的那两个樵夫。
十方也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樵夫竟然是这贺家的下人,此刻纵然是他平时诡计多端,顿时也心慌意乱起来,心中急道:“完了,这下全露馅了。”
王大彪众人也没想到突然会杀出两个程咬金来,一听全都傻了,王大彪愣愣说道:“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这时就听旁边的四少爷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保正大人,这你还有何话可说,你身为孝沧保正,也不想想,咱们孝沧镇素来没有怪物作祟,怎么这妖僧一来,就闹了怪物呢?莫非是你和他早有勾结,当然我还是相信保正大人的,但就算保正大人事先不知情,也难免这失职之罪吧。”
四少爷话音刚落,就听贺员外身旁有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四哥哥说的不对,这里一直都有怪物,而且还不止一个,而是好多的怪物!”
众人低头一看,见说话的是个七八岁大小的俊俏男孩儿,正是这贺家那个叫毓龙的小少爷。
小少爷刚说完,就见上到贺员外,下到那几个少爷全都面露怪异神色。
贺员外沉声说道:“龙儿,不得胡言。”
小少爷听贺员外出声斥责,低下头不再说话,但一股怪异的气氛却已经弥漫在空气之中。
这时那大少爷赶紧岔开话题道:“保正大人,既然这妖僧已被识破,我们也不追究大人您这失职之罪,但是这妖僧打坏我师母的引魂灯,扰乱灵堂,辱我贺家,那把他交给我们贺家处置,想必保正大人也不会有异议吧,来人,把这妖僧给我拿下。”
不等王大彪答应,大少爷就已经下令命手下家人要拿下十方,所有人都知道大少爷根本没把这保正放在眼里。
王大彪一时也是百口莫辩,虽然把十方交给贺家处理不合青铜律法,但如果真是十方和那怪物是一伙儿的,自己的确理亏,而且贺家家大势大,哪儿会把自己这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