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靡见十方一脸正经地问自己血傀儡到底是怎么回事,神情也立刻戒备起来,说道:“你不是说这案子已经让给我了吗?为何又找了过来,难道你之前说的都是骗我的不成?”
十方一听,就明白黛靡误会了,也没隐瞒,就把自己怎么来的,为什么要大闹孝沧镇的事说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讲黄觉寺的事,只是说在河边碰巧遇到了黛靡而已。
尽管黛靡出身混元教,手段不凡,但是毕竟涉世不深,十方的话又是真里有假,假里有真,说的一本正经,因此黛靡也就信了,便说道:“原来是这样,唉,其实这血傀儡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师尊告诉我,让我来孝沧镇贺家木坊调查这个案子的,我当时问师尊了,师尊说等我到了木乡楼,自然就知道了。”
“噢,这样啊,我说你师尊做事是不是有点不靠谱啊,我听说这贺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竟然只派你一个人来,还什么都不告诉你,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儿戏了?”
黛靡一听十方言语中对自己师尊不敬,顿时脸色一变,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我师尊!”
十方可不知道在黛靡心目中,师尊就犹如神明一般,但一看黛靡变脸了,也知道自己这话触了黛靡的霉头,赶紧解释道:“姐姐,你别急啊,我可一点没有污蔑你师尊的意思。”
谁知道十方刚说完,黛靡脸色更是难看,又冷声质问:“如果你没有对我师尊不敬,那你的意思就是看不起我了,认为我师尊只派我一个人来,根本不可能查清楚这个案子,你是这个意思吗?”
十方一听,恨不得抽自己两下,心说我嘴咋这么欠呢,说什么不好,非说这话干嘛,又解释道:“姐姐,你别误会,我是因为身有感触,这才一时嘴没把门,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说,姐姐你这么冰雪聪慧,肯定也早看出来了,这贺家人除了那贺老头外,没一个正常人,不是神经兮兮就是心怀叵测,我是怕你一个人吃亏不是。”
十方这话倒是让黛靡感同身受,自从到了贺家木坊,除了贺员外外,所有人都对自己颇为敌视,因此黛靡也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也有所察觉,就感觉这里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处处戒备提防,我一点儿东西都问不出来。”
十方见黛靡眉头紧皱,自己也知道那几个少爷小姐的德行,肯定事事针对,因此十方一拍胸脯说道:“不过姐姐你放心,现在有我了,咱两个一起,还怕查不清楚这血傀儡的案子吗?”
黛靡听十方这么一说,愣了愣神,思索片刻,嘴里轻声念道:“难道师尊说的那个帮手真的是你吗?”
十方一听黛靡话里有话,这才想起方才黛靡保自己的时候,说她师尊在她临动身时告诉她会有一个挂头披幡者来做她的帮手,便又问道:“姐姐,你刚才说你师尊在你下山前就算到我会来帮你,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黛靡心里也颇为疑惑,又说道:“我下山之时,师尊说我此行艰险重重,可能还有性命之忧,不过这是我命中的劫数,因此也只能让我独自孝沧镇,不过师尊说会有一个人来帮我度过这场劫难,保我安然无事,虽然我问了,但是师尊一直讳莫如深,再没多说什么,那什么挂头披幡的和尚这些话,都是当时为了保你,我自己加上去的,师尊并没有说来帮我的会是夜提刑。”
黛靡虽是半信半疑,十方却是一点怀疑都没有,因为他压根是完全不信,心说:“我就说这世上哪有人能未卜先知,说书的都说了,十个算命九个骗,还有一个瞎扯淡。他师父也是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瞎扯淡的。”
虽然十方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可没敢说,刚才就因为自己随口说了一句,弄的黛靡险些翻脸,因此十方可不敢再随意诋毁黛靡的师尊了。
正这时,就见从主房那边,那个贺家的小少爷披着麻衣跑了过来,到了二人近前,木然说道:“爹爹说外礼已经完了,马上就要行内礼了,希望你们能一起观礼。爹爹还说,这内礼和求你们的事情有关,说我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
说完不等二人答应,小少爷扭头又跑了回去。
十方就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等那小少爷走了,才向黛靡问道:“姐姐,你没觉得有些奇怪吗?”
黛靡倒是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听十方一问,随口说道:“哪里奇怪了?”
“这是贺家的小少爷,那他说的爹爹不会是……?”
“噢,你不知道吗?他说的爹爹就是贺员外。”
“贺员外?不会吧,这小少爷看起来也就十岁不到吧,贺员外多大了,看样子五十了吧。”
“贺员外面老,实际不过四十出头而已,而且这孩子也不是贺员外的亲子,而是养子,所以叫贺员外爹爹有什么奇怪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贺员外如此家大业大,怎么就几个徒弟和一个养子,为何没见他自己的子女呢?”
“我也是来了才知道,贺员外多年忙于木坊生意,常年在外奔波,膝下并无儿女,平日里就是贺夫人带着那几个徒弟打理木坊,如今贺夫人仙逝,往后贺家管事的很可能就是那个大少爷蒋毓技了。”
“这么有钱竟然没亲儿子继承这偌大的家业?”十方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
“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也管不着,既然贺员外有请,咱们就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