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西边领头的却是个身披红袍,头戴金冠,形容枯瘦,脸削身瘦的中年藏僧,这藏僧此刻左手高举一根金色巨杵,将戴在右手手腕上的一只金镯不住往杵上撞去,铮铮声响,与号角声相互应和。叶潇一见之下便即明了,料来这两人便是蒙古霍都王子与他的师兄达尔巴了。
只见霍都王子与达尔巴二人领着一众妖邪赶到山门石碑前,众邪魔外道一看到山门前这尸横遍野的可怖情景,都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于上前。
这霍都、达尔巴这二人虽是一流高手,但武功远比叶潇为逊,是以叶潇却也并不在意。这二人见到此种情景,当即放下号角、巨杵,退站两旁,与此同时,一众邪魔外道后方有人传呼道:“国师到!”
山门前众人本来或坐或站,高矮僧俗,百余人拥在此处,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此刻闻声之下,立时肃静无声。霎时之后,便听得数十人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走到山门前停住。
叶潇见状凝神望去,不禁心下一惊,只见八个人抬着一座红缎大轿,另有三十多人前后拥卫,停在霍都、达尔巴二人身前,那抬轿的八个轿夫,正是叶潇华山之行时所遇到的‘八蒙’,叶潇再看之下,大轿前后的众护卫中果就有其余‘四剑、五刀、六杖、七钹、九奇’诸番僧,如此看来,其余护卫也必都是蒙汉西域武士中的好手。
但见轿门掀起,轿中走出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篙一般的藏僧,这藏僧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叶潇见了心下又是一震,他曾听师父斗酒神僧说起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武功当真是高深之极!如此料来此人必是金轮法王无疑。
“好大的排场!”叶潇见状暗自冷笑道。这金轮法王武功虽强,但以叶潇现下的功力却也不惧。只见金轮法王一人站于前方,他手下众人远远的垂手站在其后,不敢走近他身旁五尺之内,似乎生怕不敬,冒犯于他。
叶潇双目如电,直视着金轮法王,冷冷的说道:“各位远道而来,这般兴师动众,不知有何贵干?!”霍都闻言上下一打量,见叶潇一身月白长袍,容貌俊秀,实和平日里所见的文弱公子一般无异,加之叶潇正自年少,是以霍都虽见其身背一柄黝黑重剑,却也只当是少年人心性浮躁,故意卖弄,并不放在心上。
只见霍都摺扇一开一合,踏上一步,冷笑道:“你又是谁?!此间容不到你来说话!”霍都说话间口音不纯,显非中土人氏。
霍都呵斥完叶潇,也不等他回话,当即运转内力,朗声喝道:“小王蒙古霍都,敬向小龙女恭贺芳辰。在下在江湖之上,闻道龙姑娘扬言天下,今日比武招亲,小王不才,特来求教,请龙姑娘不吝赐招。小王家世清贵,姿貌非陋,愿得良配,谅也不致辱没。姑娘乃当世侠女,如若不肯就此现身,小王只好强请了。”
此言甫毕,只听得一众邪魔外道中一人笑嘻嘻道:“不错!不错t都王子英雄了得,龙姑娘你不如就此嫁了,在我看来倒也相配……”话音刚落,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也道:“全真教往日里好大的名声,现下看来却也不过如此!一众牛鼻子事到临头,便即缩头不出,只教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前来送死!”
又有一声如轰雷般喝道:“算他们识时务!如若不然,咱们今日便把王重阳的徒子徒孙全都宰了。”另一个粗豪的声音道:“好啊!先一把火烧了这道观再说。”又有一个尖锐的声音道:“烧死众道,那是便宜了他们。待咱们擒住了全真六子,绑到各处门派中游行示众,让大家瞧瞧这些牛鼻子老而不死的模样。”
重阳宫和山门相距数里有余,但这几个人的语声都清楚传至,足见一众邪魔外道有意炫示功力,而功力确亦不凡。却说叶潇听得霍都等人言语轻佻,当即冷笑一声,右手探出,已抓佐都摺扇,猛往怀里一带,他若不撒手放扇,就要将他身子拉将过来。
这一拉之下,霍都的身子幌了几幌,摺扇居然并未脱手。叶潇见状微感惊讶:“此人居然抵得住我这一拉,他内力的运法似和华山上那三十九名番僧的门户相近,可又比他们远为机巧灵活,而且他这扇子的扇骨是钢铸的,原来是件兵刃。”
只见霍都脸上此刻斗然间现出一层紫气,但又马上消退,霎息间脸上便现得三次紫气,却是他正自使尽平生之力,与叶潇对抗。霍都现下心下已然明白,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武功远胜於己。
叶潇此刻也知霍都正自急运内功相抗,是以当即又加了一分劲,片刻之间,叶潇便快如闪电般的,把霍都手中的折扇抢了过来,跟着左掌挥出,径向霍都的天灵盖上拍去。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谁都不曾想到叶潇小小年纪便俱绝顶武功,待到看出不妥之时,再要上前相救霍都却是晚了。一众妖邪只道霍都这一下定是在劫难逃,哪知便在此时,众人猛见眼前红袍幌动,却是金轮法王不等叶潇这一掌拍下,已自抢出发掌击来,径向叶潇後心而去,乃是打得‘围魏救赵’之计。
叶潇见对方掌势奇速,心知自己左掌掌力若是不收,虽能将霍都毙於掌底,自己却也要丧生於金轮法王这凌厉无伦的一掌之下,当下左掌掌力一转,“嘿”的一声呼喝,急使一招“须弥山掌”挡开,手掌与金轮法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