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古墓派的轻功乃武林一绝,别派任何轻功均所不及。
平日於平原旷野之间尚不易见其长处,而耶律燕当下在厅上使将出来,的是飘逸无伦,变化万方。
原来耶律燕在终南山的这些时日里,天天在古墓石室中练功,於丈许方圆之内当真趋退若神。
是以当下公孙止武功虽然远胜耶律燕,但她只一味腾挪奔跃,公孙止一时之间却也拿她奈何不得。
两人又斗一阵,只见公孙止掌力愈增,耶律燕却也是越奔越是轻捷。
她在古墓寒玉床上坐卧练功,斗室中急奔疾转,数月之功,此时才尽数显现出来。
却说斗到此时,公孙止心下早已极不耐烦,他自觉以一代宗主身分,现下来来去去间,竟斗不下一个少女,若再让耶律燕拖延几招,最后纵然获胜,自己也已是脸上无光。
但见公孙止想到此处,猛地里左臂横伸,右手斜砸,左掌自左下方仰拍,右拳自右上方击落,两路杀招同时攻向耶律燕。
原来二人游斗这许久,耶律燕轻功的路子已被公孙止摸准了五成,现下这两下杀招已然拦住了她进途退路,要教耶律燕让得前面,便避不了後面。
当此生死大险之际,只见耶律燕双足猛然一顿,身子急向上跃,竟於千钧一发之际从公孙止头顶疾纵而过,这一手却是“九阴真经”中的武功。
要知她和完颜萍虽已从叶潇、小龙女二人处习得《九阴真经》,可终究修炼日短,未曾融会贯通,此时初临大敌,哪儿敢使用?竟不料耶律燕在危急关头中自然而然的使了出来,救了自己一命。
却说耶律燕适才这一跃一避,已然尽施生平所学,哪知自己尚未落地,却见公孙止双掌箕张,竟自拦在身前。
原来公孙止适才击出这一招的时候,便已先行料到了耶律燕将要闪避的方位,是以当下不等耶律燕落地,便即伸手径往她胸口抓来。
厅内旁观之人见状,均觉耳中鸣响,目为之眩,无不暗暗惊心。
耶律燕眼见公孙止这一爪来得快极,自己身在半空,如何能避开面前的大敌?
值此危难关头,耶律燕情急智生,人在半空,腰肢一扭,身子在空中自然而然的掠地斜飞窜出。
只见这一下犹似燕子穿梭一般,离地尺许,平平掠过,刚好在公孙止这一爪之下数寸,轻轻巧巧的滑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公孙止五丁开山般的劲力,那又是“九阴真经”中的武功。
公孙止见此情景,却也不由得大感讶异,他心中暗自思量道:“我这一招铁掌功夫已使上了十成功力,眼见这小妮子已然退无可退,哪知她竟有奇招逃了出来。这般再缠斗下去,我未必能毙得了她,倘若最后给她打成平局,那一切全不用说了。”
但见公孙止想罢,当即双掌连拍,铮铮作响,声音极是刺耳,喝道:“小妮子,本谷主适才乃是掌下留情,你明白了麽?”
却说耶律燕、公孙止二人若是平常比武,现下原是胜败已分,再打下去,耶律燕定然是有输无赢,是以公孙止说到这句话,她该当自认武功不及,但今日之事,耶律燕心知公孙止决不会善罢甘休,自己与完颜萍二人除拚死活之外,别无他途。
只见完颜萍听罢公孙止所言,微微冷笑,抢先而出,娇喝道:“休要多言!咱们万事须得有个了断,我再领教阁下高招吧!”
却说公孙止虽为人卑鄙,但平素里乃是武学大宗匠的身分,究是极有涵养,可他此时不知完颜萍、耶律燕二女用意,还道二人讥笑自己对付不了她们,心中不禁暗自想道:“终须让你们两个女娃子见见绝情谷的手段。”
但见公孙止想罢,突然俯身,呛啷一声响,径自从蓝袍之下取出一对阴阳双刃,跟着又是‘当’的一声互击,喝道:“好,好!小妮子,非是我要害你,我几次三番良言相劝,你却偏生要在此捣乱,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这便给你个教训!”
厅内旁观众人见此情景,不禁都“噫”了一声,却是万料不到公孙止在衣袍之下竟藏有凶器。
诸人凝目看时,只见公孙止左手拿著一柄背厚刃宽的锯齿刀,金光闪闪,似是黄金打造,而右手执的却是一柄又细又长的黑剑,正自在他手中轻轻颤动,显得刃身极是柔软,两边刃口发出蓝光,自是锋锐异常。
这一对怪异兵刃竟是全然相反,一件至刚至重,一件却极尽轻柔,但听得‘嗡、嗡’声响,声音清越,良久不绝,却是公孙止的黑剑与金刀相碰所致。
却说公孙止所习的武功之中,闭穴功夫、渔网阵、金刀黑剑阴阳双刃三项均得自祖传,只因他祖先世居幽谷,数百年来从不与外人交往,是以这三项武功虽奇,却始终不为世间所知。
且这三项武功之中均有重大破绽,交手之际,若为高手察觉,不免惨遭杀身之祸。
是以公孙氏祖训严峻,凡其后代子孙均不得到江湖上逞能争雄,这也未始不是出於自知之明。
不过公孙止二十馀年前,机缘巧合之下,又学到铁掌门的武功,而传他武艺的裘千尺虽非了不起的高手,却是见识广博,心思周密,更助他补足了家传武功中的不少缺陷,於阴阳双刃的招数改进尤多。
‘铁掌莲花’裘千尺曾对公孙止言道:“你这门祖传的刀剑合使武功至此已灿然大备,对手就算再绝顶聪明,也终不能在五十招内识破其中机关。但你双刃既动,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