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咱们话接上文,想不到一灯大师适才千言万语开导不了的,叶潇这一下却当真是当头棒喝,如是具大神通的狮子吼,登时令慈恩想道:“原来给人杀死如是之惨,然则我过去杀人,被杀者也是一样的悲惨了。(
却说那火工头陀眼见事急,当下趁着叶潇重剑未回,登时抢到先著,左掌击出,尽数封住叶潇去路,随即血刀径向叶潇中路要害斫去。
这一下当真凶险,好在叶潇适才剑破慈恩之时,也早防火工头陀有此后著,当下玄铁重剑横守中盘,左手中指一曲,只听得‘铮’的一声,径在挥来的血刀背上一弹。
二人手劲对手劲,火工头陀登感右臂一震,虎口微微发麻,心下不由得吃惊道:“这小子的古怪武功真多。”
只这麽一弹,叶潇已於瞬息间从下风抢回上风,跟着‘嗤’的一声响,玄铁重剑势挟劲风,径向火工头陀左胁刺去。
这玄铁重剑之上所附内劲何等锐利,更何况火工头陀虽知叶潇狡黠,却也万料不到他适才竟会突然伸指弹刀,以致此刻应对不及,手臂上给剑气划了一道长长口子,深入近寸,鲜血长流。 [
叶潇眼见奇招生效,当即欺身而上,左一剑,右一剑,连刺四剑,火工头陀身子摇晃,几乎连招架都有不及,更别说还手了。
火工头陀眼见叶潇奇招叠出,不由得心道老命休矣,危急中猛觉叶潇玄铁重剑已搭上了自身右肩,斗然间他身上犹如压上了千钧之重,再也站立不住,翻身跌倒。
叶潇见状,剑身直刺其胸,这玄铁重剑虽不锋利,力道却是奇大,只压得火工头陀肋骨向内剧缩,只能呼气出外,不能吸进半口气来。
当此情景,那公孙止心知当下就算自己置樊一翁等一众绿衫弟子于不顾,独自奋力冲闯,也未必能在叶潇剑下逃得性命,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伺机擒下厅内一人为质,而使叶潇有所顾忌,自己才可脱身活命。
却说公孙止心下如意算盘一打定,也不理右臂伤口处鲜血兀自泊泊流出,当即身随刀至,径向厅角的小龙女砍去。
这一下众人齐声惊叫,叶潇闻声瞧去,见此情景,连忙身形一闪,使开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大挪移身法’,脚不移身不动,平地挪移数尺,已拦在小龙女身前,跟着伸左手平掌一挡,公孙止金刀登时刺中他掌心,刀刃弯成弧形,弹了回来。
公孙止心下一惊,正待向後跃开,但为时已经不及,只见叶潇手掌疾翻,已将金刀抓住,跟着手上使劲,力透刀身,只听得‘喀’的一声响,那锯齿金刀径自从中断为两截。
原来叶潇手上所戴的掌套系以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织成,是小龙女师祖林朝英传下的利器,虽然轻柔软薄,却甚是坚密,刀枪不入,任他宝刀利剑都难损伤,而公孙止金刀虽利,却也奈何它不得。
但见叶潇刚一松手,公孙止连忙向後急跃,手中拿著半截断刀,怔怔发呆,他一条左臂被叶潇劲力震得酸麻不已,胸口更是隐隐作痛。
叶潇见状,冷笑一声,玄铁重剑疾刺,正中公孙止左臂,登时鲜血迸出,袍子上血迹斑斑。
却说叶潇当下更不收手,缓缓踏上两步,喝道:“三位把命留下!”说着一招‘起凤腾龙’,挥剑径向慈恩、火工头陀、公孙止三人头顶斩落。
慈恩、火工头陀、公孙止三人此刻均自委顿在地,虽眼见叶潇剑到,却也已全无抗拒之力。
一灯大师适才眼见叶潇抬肩缩臂,便知他要猛下毒手,暗叫一声:“不好!”,危急中不及细思,当即口宣佛号,伸指径向叶潇玄铁重剑上点去。
于此同时,陆家庄大厅东边屋角上一人高呼道:“朋友!还请剑下留人!”
却说叶潇剑到半途,突听身旁嗤嗤轻响,一股柔和的气流径自涌向持剑手腕,正是一灯大师使出“一阳指”功夫,侧面拦截。
此时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功夫实已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指上发出的那股罡气似是温淳平和,但沛然浑厚,无可与抗。
叶潇见状,‘哼’的一声,右手剑势不停,正待左掌拍出引开一灯大师指力,却猛见眼前灰影幌动,一人发掌击来。
眼见这人全身跃在空中,掌势奇速,径向叶潇头顶搏击下来。
叶潇昔年与九指神丐洪七公一场切磋,自是识得眼前这一招乃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
当此情景,叶潇前后受敌,若是换作别人,虽然击得中他的要害,也伤不得他分毫,但眼下这两招绝学,一是凌厉无伦的“降龙十八掌”,一是玄功若神的“一阳指”,当今之世再无第三招及得,叶潇虽身具数种绝顶内功,却又如何能硬生受得?
叶潇玄铁重剑若是不收,虽能将慈恩、火工头陀、公孙止三人毙於剑下,自己却也要丧生於这两大高手的夹攻之下。
却说叶潇不敢再行使那‘起凤腾龙’,当下招数一变,玄铁重剑急转,“嘿”的一声呼喝,前挡一阳指,后拒降龙掌。
一剑、一指、一掌,三股劲力相交,竟没半点声息,叶潇三人身子都幌了两幌。
这是当代三位武学大师的交锋。
只见在三股内力夹击之中,使降龙十八掌那人,人在半空,无从借力,顺著叶潇剑势翻了半个筋斗,向後落下。
而一灯大师本就身受重伤,他眼见叶潇玄铁重剑之上的劲力实是刚猛之极,也是不敢相接,当下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