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龙女眼见这血鸟竟有如此灵性,心下不禁又惊又喜,当下左手轻抬,向它招了招手,小红鸟随即一跳,径从她右掌跳入了她左手心上。
小龙女见状,喜道:“叶潇,它服我啦,它服我啦。”说着,伸手入怀,拿出一瓶玉蜂蜜浆来,那血鸟喝了半瓶,体力稍复,对小龙女更现亲善之态。
却说昔年,黄蓉在隆兴府武宁县初遇这血鸟之时,便已对其颇为心爱,只因当时秦南琴、杨过母子二人孤儿寡母,无所倚赖,有了此鸟为伴,倒是一大助臂,这才不曾将之带在身旁,一同回桃花岛隐居。
这时黄蓉眼见这小红鸟现身,哪儿里还按奈得住?当即撮唇吹哨,血鸟闻声瞧去,认出黄蓉,连忙欢声啼叫,飞近相亲。
却说筵席之上,诸人均身负不弱武功,是以十之八、九都是好酒量,当下便传杯递盏,逸兴横飞。
待到酒酣,众人或猜枚斗饮,或说故叙旧,更有人兴致好,便在席间显示武功,引为笑乐。
武三通与朱子柳等人说到兴高采烈之处,更是滔滔不绝的纵谈日间陆家庄大战之事。
宾主尽欢,席散时已是初更,叶潇嘱咐小龙女、完颜萍、耶律燕三女随着众人先行入内安寝,自己则拉着郭靖、黄蓉二人去察看杨过情况。
却说叶潇跟在郭靖、黄蓉二人身后,直进内堂,只见卧房内陈设甚是精雅。
三人挂念杨过,无暇细看,径直拿了烛台,走到床边察看,但见杨过兀自横卧榻上,虽脸色红润,呼吸调匀,却始终昏迷不醒。
郭靖见状,心下甚是忧虑,他心知只要杨过稍有好转之象,黄蓉必出言安慰自己,却见她此刻神色之间亦甚郑重,心下更是惴惴不安。
郭靖、黄蓉二人正自束手无策间,叶潇站在两人背后,忽见榻上杨过眼珠微微一动。
原来他眼睛虽已闭合,但眼珠转动,隔着眼皮仍然可见。
叶潇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暗道声:“顽皮!”随即伸手去搭杨过的脉搏。
甫一接触,叶潇暗自微运内力,径向杨过腕脉上冲去,跟着便即松劲,刹那间,叶潇已觉出杨过体内有一股内力反激动出来,显然是他在运内力抗御。
叶潇向郭靖、黄蓉二人望望,又向杨过瞧瞧,忽地哈哈大笑,说道:“这般狡猾的孩子,当真天下罕见。”说着,径自伸手,向着杨过腰间的穴道上点去。
只见叶潇这一指正点在杨过腰间的‘京门穴’上,这是人身最末一根肋骨的尾端,叶潇以内力透入穴道,立时令杨过麻痒难当。 [
杨过年岁尚幼,定力极差,却又如何禁受得住,但见他径从床上一跃而起,当下讪讪一笑,跟着向叶潇拜倒,说道:“侄儿杨过,向叶叔父磕头。”语气甚是勉强。
郭靖年纪虽长,却愈发的稳重朴实,此刻眼见杨过无恙,只道是叶潇另有妙法救醒了杨过,不禁心下大喜,叫道:“蓉儿,他好啦!”
黄蓉闻言,心中不由得大感奇怪,好些疑团却是难解,当下察貌辨色,眼见杨过眼珠滚动,满脸伶俐机变的神色,当即微微一笑说道:“小小年纪,倒是机伶得紧!原来你是在吓我们……”
黄蓉说着,心下不禁微觉有气,暗自想道:“这孩子很工心计,即此小事已然可见。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原来杨过早已醒来,适才其实是在假睡,他在卧室内听到门外脚步声响起,当即灵机一动,闭了眼偷听叶潇三人说话。
郭靖见此情景,就算再傻,这时也不再待黄蓉指点,当即恍然道:“过儿,你为什么装着晕厥?真吓得我们大吃一惊。”
杨过闻言,神情很是得意,说道:“谁叫你们日间一直逼问我姓名?我以为你们都不是好人。”
郭靖听罢杨过所言,向着黄蓉、叶潇二人瞧了一眼,脸有尴尬之色,摇头苦笑道:“胡闹,胡闹。”
叶潇见状,缓步上前,柔声道:“过儿,你眼前这两位全是为你好,你可要明白,千万别会错了意。”
只见叶潇说着,突然间手臂一长,手掌一探,径向杨过胸口“膻中穴”拍去。
这一掌手掌根拍向胸口正中“膻中穴”,手指拍向其上一寸六分的“玉堂穴”,这两大要穴俱是致命之处,只要被重手拍中,立时毙命,无可挽救。
郭靖见状,心下大惊,只叫得一声:“叶少侠,且慢!”
但叶潇落手奇快,事前又毫无先兆,手动掌至,郭靖待要相救,已自不及。
杨过见状,身子微微向後一仰,要待避开,不过叶潇此时何等功夫,既然出手,那里还能容他闪避,眼见手掌已拍上他胸口。
郭靖只怕叶潇伤了杨过性命,当即踏上一步,便要上前干预。
岂知黄蓉一拉他的袖子,向他使个眼色。
郭靖见状,心下惴惴,但见杨过神情无异,脸现红润且微带笑意,又想妻子素来料事决无差失,也就不再出手。
却说杨过给叶潇一把抓住,全身劲力全失,他只道叶潇便要一掌将自己击死,当下只是咬紧了口唇,闭目待死。
哪知约莫一盏茶时分,杨过忽觉自己胸臆间疼痛大减,竟是大为舒畅,他心中一动,睁眼向叶潇说道:“叶叔父,你待我真好!”
却说郭靖眼见杨过此刻清醒健旺,心下很是高兴,连忙问起他母亲去世的情形。
杨过闻言,凄然道:“我妈不慎中了怪蛇的蛇毒,一连咳嗽了几日。我偷偷到县城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