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咱们话接上文,却说完颜萍、耶律燕、程英、陆无双四女经得叶潇指点,才知小龙女适才那一剑刺出之时,却是使足了全力,否则内力不到,出剑难以如此迅捷。
但当木剑剑尖甫一碰到陆无双衣衫之际,小龙女便立即把这一股浑厚的内力缩了转来,将直劲化为横劲,剧震之下,登时将一柄木剑震得寸寸断折。
这中间内劲的运用之巧,实已臻于化境,四女叹服之余,心下均暗自思量道:“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高明的剑术,我的剑法和龙姐姐的剑法相比,当真是相去天差地远!看来以后须得片刻也不松懈的练功,才不致给龙姐姐小看了。”
话分两头,却说于此同时,在陕西樊川境内,通往终南山的官道之上,得得得,得得得……尘沙飞起两丈来高,四骑马一前三後的急驰而过。
只见奔行在前的是一匹高腿长身的白马,马上骑著个长髯老者,後面则跟着三匹枣红马,马背上伏著一老一青一少三位男子,这四人俱都是满面风尘。
但见那后三骑中的老者左边背心上更插著一枝长箭,鲜血从他背心流到马背上,又流到地下,滴入了黄土之中。
当此情景,那老者却不敢草率伸手拔箭,却是怕这枝箭一拔下来,自己就会支持不住,立时倒毙。
这老者跨下的枣红马已马不停蹄地奔驰了百余里地,早累得筋疲力尽,它在主人没命价的鞭打催踢之下,逼得气也喘不过来了,这时嘴边已全是白沫,猛地里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那老者见状,用力一提缰绳,那枣红马一声哀嘶,抽搐了几下,便即脱力而死。
并排奔行的青年汉子听得声响,连忙回过头来,忽见枣红马倒毙,不由得吃了一惊,叫道:“白老……怎……怎麽啦?”
那白老闻言,皱眉摇了摇头。
只这么稍一耽搁,几人身後数里外便是尘沙飞扬,显然是凶悍毒辣的敌人正自紧紧追踪而来。
那青年约莫三十岁年纪,当下圈转马来,驰到那白老身旁,蓦然见到他背上的长箭,背心上的大摊鲜血,不禁大惊失色,惊叫道:“白老,你背上有箭!”
白老闻言,苦笑了一下,说道:“大少爷,老朽不碍事!”说着,一跃而起,轻轻巧巧的落在那青年汉子背後鞍上。
只见这白老虽身受重伤,身法却仍是轻捷利落。
那青年汉子见状,在马上回头望著白老,满脸担忧之情,大声道:“白老,你……”
谁知那白老不待这青年汉子说完,径自双腿一挟,扯起马缰,胯下枣红马登时四蹄翻飞,向前奔驰。
却说这枣红马虽然神骏,但如此不停不息的长途奔跑下来,毕竟累了,何况这时背上乘了两人。
幸好这枣红马似乎知道这时乃是主人的生死关头,当下不用催打,竟自不顾性命的奋力奔跑,但再奔驰数里,终於渐渐的慢了下来。
後面追来的敌人兀自一步步迫近,那是志在必得,非追上不可。
那青年汉子回过头来,在滚滚黄尘之中,看到了敌人的身形,再过一阵,连面目也看得清楚了。
这青年汉子见状,暗一咬牙,说道:“白老,你武功卓绝,还请带着爹爹他老人家和二弟逃命,我去挡他们一阵。”
青年汉子说得极是坚决,便如是下令一般,但见他话音一落,不待白老答话,径自提身纵起,大叫一声,跃下马来。
那白老见状,心下骇然不已,当下勒定了马,想伸手去拉,却见那青年汉子满脸怒容,跟著听得他厉声喝道:“快走!”
这白老闻声,只得狠下心来,拍马提缰,向前奔驰,一颗心却已如寒冰一样,不但是心,全身的血都似乎已结成了冰。
那青年汉子眼见白老三人远去,不禁欣慰一笑,暗暗深吸一口气,顷刻之间,便见一顶蓝呢大轿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
只见这顶轿子乃是由一十六名轿夫抬着,移动既快且稳。
却说这一顶轿子便如是一位轻功高手般,这一路之上轻轻巧巧、足不点地的,便能紧紧缀着那四匹亡命狂奔的宝马,足见这一十六名轿夫个个身怀上乘的武功。
但见这顶蓝呢大轿旁,左右各有一人,如若叶潇等人在场,便会认出左首那人乃是霍都、右首却是个黑脸大汉。
那霍都远远的望见青年汉子落马,当即大声喝道:“耶律晋倒啦!”说罢,那轿帷纹风下动,轿中却始终没有动静。
霍都见状,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当下招呼抬轿的那十六人,快步围了上去。
待得近身,霍都双手扬起,铁扇挥动,喝道:“耶律晋,你当真是个硬汉!”说着,铁扇径向他头顶击落。
耶律晋见状,更不答话,当下大喝一声,双掌一合,举臂挡架。
他气势虽猛,但其武功本就与霍都相去甚远,而霍都这一招斩下来又力道奇快,刹那间,只见掌扇相接,耶律晋登时双膝一软,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却仍是挺著双臂,死命撑住。
霍都见状,微微冷笑,铁扇上的劲力愈加愈强,耶律晋只觉腰背如欲断折,全身骨节格格作响。
双方僵持片刻,耶律晋手臂忽觉一阵无力,当下再也支撑不住,腾腾腾退出三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卧在地下,一动也不动了。
霍都见状,只怕耶律晋乃是诈死以图反击,心中丝毫不敢松懈,当下弯弓搭箭,‘嗤’的一声响,箭枝径在耶律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