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朱大皇帝的钱包已经厚厚的鼓了起来,有钱不用等于没有。
这次要骆养性下死力气给他卖命,所以就先给骆养性点甜头。
骆养性自己是二等侯,按大明的律法,以后只能减去一级传给他的长子,二等侯变二等伯。
可是骆养性却偏爱小儿子,这几年一直在想办法活动,想要废长立幼,把爵位传给自己的小儿子。
然而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朱大皇帝的话正好骚到了骆养性的痒处,他又被朱大皇帝拿捏了这么久。
一个巴掌一勺糖,骆养性此时自然服服帖帖,对朱大皇帝五体投地,再也没有一丝异心。
朱由检又笑着对骆养性说道:“朕也知道,这件事干系甚大,骆卿最好以那群被贬为平民的前勋贵为先驱,事先先把他们打点好。
“北直隶所有卫所,一个个的淌过去,各个击破,不要给他们私下连结的机会,差事应该就十拿八九了。
“朕不亏待忠臣,这次收回来的地,那些前勋贵可以拿一成,卫所主官主动上缴的,也能拿一成,变成他的私田,允许买卖和留给子孙后代。”
骆养性大喜:“陛下英明!”
只要皇帝肯给好处,就无形中解决了很多麻烦了。
“好了,去吧!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臣定会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骆养性转身离开,王承恩却露出一丝担忧,看着朱由检,几次欲言又止。
朱由检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仰躺在龙椅上,问道:“王大伴,你是不是在担心,卫所那帮子人不肯配合,又闹出英国公等人‘兵谏’的闹剧?”
王承恩一惊,连忙回道:“陛下,老奴……的确是这么想的。”
朱由检脸上笑容渐渐收敛,变得冷漠起来:“放心吧,他们敢闹,大不了……再多杀几个人!再者,那群勋贵们,可不是吃素的,你就等着看吧。”
大明朝现在已经风雨飘摇,他根本没心思再去跟那些人玩心计。
朱由检现在要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
迅速积累财富,搞好军队建设!
只有这样,大明朝崛起才有望……
…………
骆养性府上的后花园里,满满当当摆了十几张桌子。
得月楼的伙计穿插其中,把一盘盘酒菜摆好。
陆续有老百姓打扮的前勋贵坐在桌子边埋头大吃,院子里很快就挤满了人。
骆养性在小楼上陪着前英国公张维贤,张维贤比之当日消瘦了很多,头发也花白了。
朱大皇帝之前把他们这群勋贵扒了个底掉,受损失最大的就是张维贤。
他十年前就已经贵为国公,就算是在勋贵圈子里,也绝对是高人一等。
然而这次张维贤不但家没了,还担上了逼宫的罪名,这几天日夜忧思,唯恐朱皇帝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把他脑袋给摘了。
朱皇帝之前抄了他们的家,却并没有灭他们的族。
以前的关系也都还在,所以以张维迎为首的这些勋贵,虽然看上去凄惨,也还是比普通百姓强得多。
“骆老二,你给我个痛快话,是不是这次差事办成了,万岁爷真的能既往不咎?”
张维贤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骆养性,他虽然成了平头百姓,但是跟骆养性是几十年的交情,往年他还是国公的时候,没少给骆养性帮忙。
所以对骆养性就不太客气。
而且他张维贤虽然不是国公了,但是他老张家在朝中并不是没人了,他还有个堂弟在勇卫营当差呢。
骆养性放下酒杯,苦笑道:“国公,恢复爵位您是别想了,不过万岁爷答应,不但既往不咎,还会给个前程,可以加入锦衣卫。”
“别他妈叫我国公!还嫌老子不够烦?”
张维贤灌了一杯酒,闷头说道:“加入锦衣卫什么的我不稀罕,爵位没了,宅子没了也饿不死我。但是我不甘心啊!老张家从永乐大帝时代就是勋贵,与国同休。传到了我这里,这富贵硬生生断了,我以后有什么面目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有什么脸受子孙后代的香火供奉?”
“福哥儿,你也别着急啊,依我看,万岁爷没对你们动杀心,保不齐以后还有差事派下来,你多替万岁分忧,说不定万岁爷一高兴,又把爵位还给你了。”
福哥儿是张维贤的小名儿,骆养性忽悠道:“你让张老六以后办差也卖力点,我再帮你求求情,这个坎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骆老二,你帮不帮我?”
张维贤猛地灌下一口酒,双眼血红的看向骆养性。
“帮,当然帮。”
骆养性把张维贤手中的酒杯抢过来,连忙道:“你这么个喝法,咱这正事没说完,你先钻到桌子底下了。”
“好!”
张维贤猛地一拍桌子,深吸一口气,豁出去道:
“北直隶十三个千户所,我给你解决七个,约摸着能挤出来一百五十万亩好田,另外北直隶都司指挥使梁武昌那老小子我也帮你解决掉,让你把差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唉呀,那兄弟可太谢谢福哥你了。”骆养性用力的拍着胸口,“你放心,这次差事办完,我一定跟万岁爷美言几句。”
“我要见万岁爷。”
张维贤打断骆养性,一脸正色道:“我要当面给万岁爷磕头赔罪!我得让万岁爷知道,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尽心竭力的给万岁爷办差,希望能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