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红、一青,正是两厂督公——曹化淳、方正化。
“属下,见过大总管!”
二人向王承恩行礼,他笑了笑,饶有意味的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飘忽不定,“都是自家人,别这么客气,眼下二位可也都各督着一厂呢,没外人以后不用这么见外。来来,主子可都等急了。”
“是吗?”
方正化叹了口气,“那可不好,大总管我们两个今天可都是从直隶赶回来的,等一下您可要为咱们说两句好话啊。”
“放心吧,主子爷不会怪罪二位的。”
三人说着,已经来猓王承恩一挥手,三人停住,他方才近前禀报,“主子爷,曹化淳、方正化到了。”
片刻沉默之后,御书房中,朱由检那稍有慵懒的声音方才传出,“那就都进来吧。”
三人依次,恭恭敬敬的进入御书房。
朱大皇帝脸色非常难看,眼睛里一点情感都没有,就像是两个灭了的灯泡一样!
这一回,苏州的事,算是戳了他的肺管子,朱由检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好。
非但不能让苏州那边闹起来,自己还要把商牌推行下去。
“老奴等,参见主子爷!”
因为这里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在没有第五个,所以两位督公要自称老奴,表示亲切。
朱由检虎着脸,让他们起身,“朕知道你们都很忙,今天这么着急把你们招呼来,是因为苏州那边出事了。”
“主子爷,老奴知道这个事儿。”
东厂督公曹化淳紧忙上前,讨好的说,“一直都在等候陛下旨意。”
“不急。”
朱大皇帝把身子往椅子背靠了靠,轻抿着嘴唇,“是这样,朕找你们来呢,一个是问问对这件事有什么态度想法,第二也是安排一样,不能让这个事,闹起来。”
“臣明白。”
曹化淳说着,瞧瞧和方正化对视一眼,彼此互换了心思,才往下说,“主子爷,老奴以为此事必须马上肃杀,绝对不能让那群为富不仁之辈,闹出事来。”
“老奴赞成曹公公的话。”
方正化也含笑上前,在旁帮衬起来,“主子爷,眼下国家时局纷乱民心不稳,要是南方粮米之地再闹出这种麻烦来,那就不好收拾了。”
“照你们这么说,是把想要闹事的人抓起来?”朱由检问话时,漠然的目光矣停留在二人身上。
曹化淳闻言摇摇头,他早已发了狠心,“主子爷,恕老奴斗胆,不是抓起来,他们抓不抓已经不重要了,敢抗拒朝廷,应该当街碎尸万段。”
“没错!”方正化眼里,也是杀机闪烁,嘴角还挂着一抹不容易被发现的残忍。
卧槽!
闻此言,朱大皇帝不经意瞟了他们一眼,自己都有点心里发凉,看来这厂卫之威,真不是胡扯淡,看他们两个平时跟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样子?
可是这才管理厂卫几天啊,虽说忠心没变,可是言语之间杀气纵横,毫无隐忍,有这样的人掌握厂卫,也不怪当时大明朝文武百官,谈虎色变。
真他么吓人啊!
有顺口溜说的好,三厂一卫办大案,不杀你到绝户不回还。
在大明朝时期,死于厂卫的大臣、百姓等等,数量几乎可以同一些小型战场相比。
而这个数字,还仅仅是直接死于厂卫之手,不算那些间接丢掉性命的。
因为东西两厂,再加上内行厂,他们一般情况下问案,对于罪犯人数,永远都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和金箍棒差不多,挨着就死,擦着就伤。
别管和你有没有关系,反正有条件,要牵连,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必须给你按个连坐。
所以无论什么人,都有可能被抓入狱、流放充军,就是有些个失去了家里顶梁柱,饿死冻死,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
见王承恩一直没有说话,朱大皇帝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王大伴,朕一直没有问你,你看这件是应该怎么办?”
“老奴不知道。”
王承恩这话也就是他说,换成别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老奴只是明白一个道理,主子爷是天,而人不可抗拒天威。”
“说得好。”
朱由检嘴角一挑,眼下仨人态度已经十分明确,其实他心里也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还不是妄动刀兵的时候。
就算是杀人,也要给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吗。
朝廷上,温体仁和周延儒两个老鬼还没开腔,什么时候自己把他们两个制住了,苏州地界上也出现了实质乱子之后,再行动手,可保无漏。
捉奸捉双,抓贼拿赃。
这一天的功夫,朱大皇帝想的很明白,眼下凭借朝廷力量,想要压下这个**烦,没有那么简单,如李岩所说,最低要求也是要把粮食价格、盐巴价格和流通量保持下来,国库根本不允许。
所以如此一来,既然明知道无法控制,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呢?
那群心怀不轨之徒,既然想要闹出点动静来,那就给他们打造一点环境,放开手脚,来一曲欲擒故纵的好戏。
温体仁和周延儒,他们是鱼在锅里,啥时候想焖都成,苏州方面,东厂的番子已经有五百多人进入,虽说数量不大,可是以策万全还是能做到的。
更何况在这之后,朱大皇帝还有妙招,借用调防的理由,把南通、泰州、淮安和盐城的驻军,向苏州方向移动,造成一种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压力态势。
之后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