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武百官注目下,一个完好无损的闵洪学,跟在王承恩后面,满头大汗同时又全身颤抖地走了进来。
满朝文武具惊!
“他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他没被打死吗?”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而闵洪学倒是一点也听不进去,他现在恍若隔世,脑子里面还停留在刚刚被抓出去时的画面。
刚刚他被锦衣卫撤出去之后,那才真是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完了,额日期额他还非常郁闷。
打廷杖,打死,可和斩首弃市不一样,斩首多痛快,只要不是皇帝下令分开几刀,那一般也就是一个瞬间的事儿,不会有太多痛苦。
可打廷杖就不一样了,那时实实在在的虐杀!
你要是使了钱,也许还能少造点罪,可要是没有钱,那只要在最后一棍子落下来时候,把性命带走就行。
闵洪学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傻了,他只恨自己为怎么就今天没带钱出来。
锦衣卫粗手大脚,两下把他捆在条凳,抡起两条灌了铅水、铁砂的棍子就往下招呼。
只是第一棍下来,闵洪学一点都不觉得疼,再睁眼睛看去,原来前面还有一张条凳,此刻上面正帮=绑着一卷子猪肉,替他受过,没几下就被打的鲜血飞溅。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不知道从哪窜上来一个小太监,蹲下身子靠在他耳边,饶有意味的看着他,“闵大人,今天万岁爷饶了您,这顿要命的板子本来也不是打您的,希望您能理解万岁爷这番苦心,以后做什么事情聪明些,睿智些,万岁爷能绕过您一次,不能绕过您第二次。”
这些话一说处理,闵洪学怎么可能行不明白,知道这是天子照顾自己,法外施恩,毕竟督察院里真的没有人弹劾苏州知府。
而小惩大戒,也不是真要打自己,杀鸡儆猴,那块猪肉就是最好的老师。
刚刚从地狱门口走了一圈的闵洪学进入大殿之后,还没有缓过神来,倒是王承恩在旁提醒,“闵大人,唐突君王,殿前失仪,也是要挨廷杖的,你想试试吗?”
“哎呦!”
闵洪学一下回过神来,紧忙跪在地上,冲着朱由检就是磕头,三跪九叩首,五体投地!一直念叨着谢恩的词。
朱大皇帝坐在龙椅上,淡然一笑目光扫过群臣,心里很高兴,因为收效已达到了他的目的,今天故意吓唬闵洪学一遭。
三个目的。
第一当然是打脸温体仁、周延儒,好好磕碜他们两个一番。
其次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形象在大臣心中变得更加难以揣摩,要是他们都能够揣摸清楚君王心思,那这个皇帝可就不好干了。
第三条,也最重要,他非得把打廷杖里面这点弯弯绕掰直了不可,绝对要改变他们脑海中已经僵化的固有理解意识。
要让他们知道,廷杖的好坏、轻重,只有皇帝,也就是他本人能够控制,生死不掌握我在任何人手中。
如这次一样,“着实打”闵洪学竟然完后无损,那么下一次单单一个“打”字,又会怎么样,谁能说的清呢?
帝王吗,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不理解,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天下,统御百官。
朱由检并不理他,轻轻把嘴角挑起,和目光二度扫视过众人后,只说了两个字——退朝!
朱大皇帝今天在超会上可是把所有大臣都弄了个蒙头转向,谁也不知道未来还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与此同时,也敲打清醒了很多将要陷于党争的大臣,让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谁才是这个朝廷,真正当家作主的人。
“主子爷,您要用点水果吗?”
回到御书房,王承恩问道。
朱由检摇摇头,喝了温茶,“王大伴,吴孟明还在宫里当差吧?”
王承恩点点头,恭敬回答,“自从上一次主子爷调锦衣卫充斥卫戍,骆指挥使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就把吴孟明派来进来,现就在御前司当值。”
“把他找来,朕有事情交代给他。”
“诺。”
王承恩这边打发人去传吴孟明,朱由检坐在雕龙嵌金的交椅上,好好抻了抻身子,“王大伴,上一次朕让你派人出去无色那些铁匠、**师,怎么样了, 有着落了吗?”
“回主子爷的话,都安排好了。”王承恩这边给他换了杯茶,嘴上并不闲着,“一共有铁匠一百二十人,**师三十人,如果时间还能延长一些,数量可以翻倍。”
“太好了。”
朱由检点点头,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朕这边有一个配方和图册,是绝密的,你叫人把**师和铁匠都召集起来,然后由你们内行厂负责按照配比进行**和装填技术的研发,铁匠那边,把他们都带到北直隶去,就占用原来刘勋那块地方,你派人负责管理,打造火器。”
“老奴明白。”
王承恩点点头,这边朱由检拿出一本图册,还有一张**配方给他,“这两个东西绝密,所有匠人必须严格管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王大伴,这个事情你亲自负责。”
“臣,明白!”
到了这时候,王承恩代表的就是内行厂,一定要臣子相称。
“所有一切,你亲自负责,绝对不要允许出现任何意外,朕给你准备了五百万,用这个前秘密采购原材料,限你在一个月内,制造出足够装备五千人的火器和弹药。”
“啊?”
闻此言,王承恩犯了难,“主子爷,不是老奴推脱,仅凭那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