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早晨,战九岳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发,江晚吟派了手下两个比较得力的干将与他一同前行,三人乔装为走买的客商,以此来掩人耳目。
这几日战九岳再也没有见过沈攸宁,只是在每日去送早饭的时候,对方才赏他几句话听听。
眼看着烈日当空,马上就要出发了,众人都已集结在了门口,却还是迟迟见不到沈攸宁的影子。
唉,怎么还不来?……战九岳坐在马车中不停地向外张望着。
张恒见战九岳表情有些忧虑,用左手从衣怀里拿出一个酒葫芦,递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小兄弟是不是有些难过啊?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酒,不是叫你不要喝么?”战九岳回头瞪着他,一脸严厉地说道。
“哎!小兄弟可是误会我了,这是我珍藏的好酒啊,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你这不是要去睦州了么。我听说那边天气潮湿,你没事呀,就喝上几口暖暖身子!”说着,将手中的酒葫芦塞到了战九岳的手中。
“张兄真是有心了,多谢了多谢了!”
听到谢字,张恒立马就不舒服了,眉头一皱,轻喊道:“谢个什么劲?婆婆妈妈的。”
还真是江湖上的豪气劲,战九岳将酒收下,再次向沈攸宁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仍旧是没有她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好向众人道了个别,就将马车的帘子放下,向前喊了一句:“出发吧!”
马车刚要前行,就被人用手拦了下来,战九岳连忙探头去看,他果然没有猜错,正是沈攸宁。
沈攸宁今日穿了一件火红的修身长裙,头发也梳理的极为精致,走到车窗前瞪了战九岳一眼。
质问道:“怎么今日没有给本姑娘送早膳呢?”
“我,我今日有些太忙了,这不是要走了么,所以就没来得及……”
“你这个大骗子!还说以后每日都会做给我吃,只是今日忙了些便就忘了,你就不会早起一点么?”
战九岳见沈攸宁叉着小腰生气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笑着答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等我回来以后,就绝不会出现今日的情况了!肯定会天天给你送饭,好不好?”
沈攸宁瞥了战九岳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将怀里握着的平安府递给了他。“油嘴滑舌。诺,这个,送你的!”
众人见状接连起哄,尤其是张恒,更是高喊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来永通商会也有十年了,怎么就没收到过平安符呢?”
“是啊!怎么回事?莫不是沈姑娘……”
沈攸宁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众人立马闭上嘴巴,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战九岳瞧着手上精致的平安符,上面绣着两个矮矮的小人,紧紧抱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是他和沈攸宁吧,没想到沈攸宁的小手居然会这么巧!
沈攸宁见战九岳看的入迷,怕他耽误了行程,赶紧催促道:“别看了!别看了!赶紧出发吧!”
“好,那我这就走,这就走……”
马车缓缓启动,战九岳看着沈攸宁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那身影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的时候,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极为遥远的声音。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回到京城……”
答应的事?这话别人不知,可战九岳却心知肚明,这话的意思就是,沈攸宁已经答应嫁给自己了!
瞬时间血液加速,心跳变快,我要有老婆了?还是这么一个大美人!
至于楚文儿早就被战九岳遗忘了。
……
望尘楼中。
寒山坐在二楼的一间客房内,赵猛正坐在他的对面,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赵兄不必着急,慢些吃,慢些吃。”
“寒楼主你有所不知啊,这几天可真是给我忙坏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赵猛嚼着嘴里的食物,支吾地说道。
寒山眼色一变,将身子坐直,小声问道:“什么事情将你忙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不知道?”
赵猛费力地将嘴里没嚼完的食物咽下,用袖子擦了擦嘴。“我今天来这啊,就是替太子殿下来给您报喜的!”
太子殿下?莫不是皇上已经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寒顾泽?“哦?太子殿下?那是不是说二皇子要被册封为太子了?”寒山试探道。
“没错!而且二皇子就要与苏老将军家的小姐成婚了,我这几日啊东奔西跑的,买这买哪,都要累死了!”
闻言,寒山缓缓闭上双眼,轻点了一下头。太子之位,是自己曾经的名号,苏家大小姐,苏余念也正是他心底至爱的那个人。
就算寒若钧心里城府再深,听到心爱之人要嫁人的消息,也难免掩盖不住内心的伤心和悲痛。
思绪追回到十六岁那年,皇帝带着寒若钧去到苏将军家里,那是寒若钧第一次见到苏余念。
苏余念当时因失足落进了水潭,她的妹妹苏锦柔疯狂呼救,被路过的寒若钧救上了岸。
寒若钧在将她救起之后,便对她是一见钟情。当天宴会上,苏余念本该被安排坐到他的身边,可最后却是她的妹妹苏锦柔坐在了哪里。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苏锦柔耍了什么小心思,得知今日皇帝会和太子到来,便设计让苏余念掉进水里,再说怕染上风寒传染给太子,这样自己就可以亲自出马坐在太子的身边亲自侍候了。
可寒若钧避开了苏锦柔,便执意要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