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在曾文泉力挽狂澜之下,又下了封口令以后,才能刚好赶上出殡吉时。
曾文旭震惊于五弟的雷霆手段,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棘手问题该如何解决?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不如五弟!
父亲的眼光独到!曾府在他手上必然会兴旺!
曾公出殡之时,曾府大门敞开,先是葬殡仪仗向前开道,前面的用水清扫大街,后面的紧跟着撒冥纸。
随后就是位抬棺人四平稳的抬起重棺,一步一个脚印,平平稳稳,容不得任何的触底或者颠簸。
最后才是哭哭啼啼的孝子玄孙等亲眷,其中还会混进来伺候主子夫人的丫鬟仆人等。
让人意外的是,前来送曾公最后一程的老百姓已经排出十里之开外,所到之处百姓纷纷跪地口称恩公。
当然这种大事,自然也少不了慕名而来的书生学子,他们与曾府非亲非故的,不能进府中哀悼,此刻哪里还能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纷纷拦在前面,或是吟诗一首以作悼念,或者念一首悼词。
念到他们自认为精彩之处,还大声啼哭,感动天感动地先要感动自己吧,那神情仿佛死了自己的祖父还要凄惨悲凉。
有些更是用假晕来骗取名声,读书人为了出名使出了浑身解数。当然幸运的书生如愿的被达官显贵请去,他们成了府中的座上宾,从此一鸣惊人。
读书人掺合的事情往往都不是小事。被这些读书人弄的,大家都不好过!送葬队寸步难进!百姓人潮如涌!
曾府的人不敢得罪这些书生,不能把他们撵走,相反还要客客气气的请出去或者把假晕的抬出去,毕竟他们占着大义,控制者话语权。
原本只需要一个时辰脚程的,愣是弄了四个时辰,曾公才入土为安。
这种闹剧一定会写入杭州郡的县志里面,或许现在人人夸赞文人墨客风雅,但是在后世却被文人墨客极尽挖讽。
忙碌了大半天的曾文泉整个人趴在太师椅上,任由美貌的丫鬟按摩松软的身体。
一条命去了一半呀!
缓过劲的曾文泉打发走了丫鬟后,一个人进入曾府祠堂。
祠堂的灵位上,摆放在正中的赫然是父亲的牌位。从某种意义上,父亲的去世算得上另类的“归位”。这里是曾府的祖堂,曾府族谱存放之处,日后曾府子孙会在这里祭祀列祖列宗。
父亲牌位旁边小号点的牌位是他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晚辈。
曾文泉在祠堂祈祷了很久,想要把曾山叫唤出来,交代下今天发生的“大事”。
但是曾山为了他自己的表演,把信仰线给屏蔽了,曾文泉和他说的话全部都听不见。
诸多事情压在身上,曾文泉感觉非常的累,以往他还有顶天立地的父亲在,凡是他做主即可,但是现在…
清晨的霞光从山岚处一跃而起,好不容易照亮被群山环绕的刘家庄。
刘家庄的村户们但凡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村东头,昨晚的事情只要不是聋子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铁壮,你精神头不对,难道昨晚没睡好?”
刚出门的刘鹏看到刘铁壮萎靡的样子,连忙关心的问道。
刘铁壮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鹏哥,你…昨晚…没看见…真的有水…”
刘铁壮并没有看到刘鹏惊讶的神色,事实上昨晚见识过土地爷无穷伟力的人,没有人会怀疑打井这一件事会失败。
“三婶出来了!!!”
“三婶早上好!”
“三婶,这些贡品还是由我来拿吧!”
“哇,红枣,松果,核壳…贡品种类丰富呀!”
“三婶果然是土地爷最信任的人,这穷山沟沟里飞出了一只金凤凰!”
刘三婶听着周围亲戚的奉承夸赞,心里向吃了蜜一样,那些人的眼神没有不敬佩的,当然还有些人又害怕又忌惮。
此人正是张淑兰!
张淑兰眼神有些闪躲,勉强挤出笑容,“三婶子,这是去给土地爷上贡吗?”
“三婶子早先不是身体欠佳嘛,这是我家的一条腊肉,特地送给三婶子补身体的。”张淑兰有些肉疼道。
要知道这条腊肉半年吃不了一条呀,还是特地腊好等过年再吃的,没想到便宜了这位“死敌”。
“哈哈哈,嫂子是有心人,多谢嫂嫂牵挂!”刘三婶哪会客气,直接接过来。
刘三婶发觉张淑兰没放手,她还用另一只手强行扒开,拉扯过来,但是脸上依旧笑容满面。
周围的人看见,还会偷偷笑了笑,暗地里嘲笑张淑兰不讲究。
“昨天嫂嫂口无遮拦,怕是得罪了土地爷,三婶可要为嫂嫂美言几句呀。”张淑兰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都是自家人,客气啥,土地爷慈悲,不会怪罪嫂嫂的。”刘三婶随意的说道。
等刘三婶被大伙儿众星捧月般迎走,张淑兰背地里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小人!得寸进尺!神气啥!”
等刘三婶来到村东头的“池塘”,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高兴的满嘴跑火车。
“感谢土地爷!庄稼有救了!”
村子里的人但凡来到这里的都兴奋的欢呼雀跃。
有水就是有了希望!
“叔公来!”
众人让开了道路给老叔公。
老叔公混浊的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池塘,“好…”
一个晚上,竟然已经蓄满了池塘呢,这就是曾山也没有想到的。
还在山顶石台之上呼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