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要你见识见识为夫的手段,嘿嘿……”俞慕文言语间很不服气。
江小逸这个小浪蹄子表面上娇滴滴的,实际上却是很有内媚,现在,俞慕文已经被这个小浪蹄子迷住了,对于他的原配糟糠之妻韩氏,他反而比以前冷落了许多。
这时,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锣声从外面传来,似乎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慕文向敲锣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连忙头也不回地说道:“这大雪天的,会有什么事情?不会是契丹人又来打草谷了吧?我出去看看。”
俞慕文刚刚走到大院门口,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个敲锣的汉子身边说着什么。
那个敲锣的汉子认得俞慕文,他掸了掸身上的雪,大声喊道:“俞掌柜的,你还愣着干什么?契丹人就要杀过来了……快去通知王大小姐,带着附近的乡亲们赶紧收拾收拾,带上些吃的穿的和细软走吧!”
“什么?契丹人……契丹人来了,怎么这么快?这可如何是好……”俞慕文禁不住怔住了,他愣在那里,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汉嚷嚷着:“该死的契丹人又要来打草谷了,还是保命要紧啊……契丹人是从北面过来,大伙儿可以去西边的狼山上避一避,或者进定州城里面躲一躲。定州城里的官军也不敢出来,结果,还是咱们这些老百姓遭殃啊。”
那个敲锣的汉子轻叹一声,道:“定州城里的守军也不能随便出击,守军的兵力不足,契丹人向来擅长野战,来去匆匆,如果城里的守军出城迎战,那些步兵岂能是契丹铁骑的对手?一旦吃了败仗,导致定州城失守,那可就不得了啦。”
又有许多人从家里来到了外面,一个劲地喊着:“契丹人来了……快跑吧!”
俞慕文也不再迟疑,赶紧一溜烟地跑进了院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喊了起来:“契丹人打过来了,赶紧收拾东西跑吧……”
一时间,王家庄的百姓们惊慌失措,家家户户鸡飞狗跳,到处都能听见“汪汪……”的狗叫声。
王家大院里很快就乱作一团,一些家丁连忙抄起锄头或者棍棒,几个年长些的仆人更是七嘴八舌,诉说着契丹人如何凶狠残暴,杀人放火劫掠四方无恶不作。
俞慕文径直跑进了后宅,到了江小逸的院子里,却见到江小逸正站在院子里面东张西望,看着一个个家丁或者侍女忙忙碌碌着,江小逸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
俞慕文气喘吁吁地走了过去,催促道:“小逸,你还愣着干什么?契丹人就要来了,赶紧收拾好细软,交给我……然后,你再去少夫人那里,帮她收拾些东西,我们一起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江小逸顿时心中一沉,自己终究只是个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小妾而已,大难临头各自飞,男人心里头想的只是他和他的妹子,只不过是把她当做侍女一般使唤而已。只是,江小逸心中虽然不悦,却也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她只是应了一声,便走进卧室收拾细软去了。
俞慕文也不在这里耽搁,他还要去自己的原配韩氏所在的院子里。韩氏出身于大户人家,她的皮肤很白,身材又高又胖,年轻时,韩氏也曾经是个姿色出众的美人,只是,她的性情泼辣得很,所以,王丹玉才特意给了俞慕文一个小院子。
这是为了避免江小逸和韩氏这两个女人整日里闹得鸡犬不宁。俞慕文不能把韩氏留在这里,无论如何,作为多年的结发夫妻,在他们之间,感情还是有的。
“可是,咱家里储存的那么多粮食怎么办?赶快把马车准备好,带走吧,总不能留给契丹人……可是,这大冷天的,我们还能逃去哪里啊?”韩氏急得花容失色,她虽然是个泼辣的妇人,遇到这样突如其来的事,一时间也难免有些慌乱。
“我们赶快进城,暂时在城里的瓷器铺子里面躲几天……等契丹人走了,我们再回来,快点,别磨蹭了!”说话间,俞慕文瞪着眼睛,一脸怒火,他懒得跟韩氏说话。
俞慕文当然知道,搬到王家大院之后,他花了多少钱,积攒了多少粮食,那也是他在瓷器铺子里面整日里用心经营的血汗钱;还有家里储存的粮食,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不时地还会有水灾或者蝗灾,为了以后总能填饱肚子,必须未雨绸缪的做些准备。
以前,韩氏尚未出嫁之时,从小就帮着爹娘干活,深知生活的不易。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只有钱财和粮食这些东西才能让韩氏心里感觉踏实,她才能活得像个人样,在这王家大院里,才能得到众人的夸赞和羡慕。
至于俞慕文纳妾,韩氏虽然很不乐意,但她也不好阻挠,社会风气就是这样子,富有些的男子纳妾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夫君是少夫人的兄长,人在屋檐下怎么不低头?
韩氏才来到王家大院不久,她本来还巴望着以后的家境更殷实,攒出更多的钱财和粮食,以后,再多买几块良田,可是,契丹人突然打过来了,家里的一切都要改变了……
此刻,房月媚也正在帮助宋氏收拾着细软,自从王光炎死后,这妻妾二人的关系倒是缓和了几分,她们不需要再争风吃醋了,在这危急时刻,两人更是有了一丝同仇敌忾的样子,她们也都知道,一旦落到那些如狼似虎的契丹人手里,她们必定会生不如死,到时候,不及玷污了自家的名节,甚至会让王家的门楣受辱。
不过,宋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