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杜飞扬还是决定给王丹玉提个建议,度过眼前的难关,这是事急从权的无奈之举。
柴荣原本也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形,思忖着应对之策,他一听杜飞扬的话,顿时眼睛一亮,便看着杜飞扬,期待杜飞扬继续说下去,柴荣也意识到,当下敌众我寡,那些盗匪看样子早有预谋,他们十有八九是事先就已经得知了商队路过此地的时间,目前不能与那些盗匪硬碰硬,还是要多动脑子才是。
“你细细说来,愿闻其详。”王丹玉柳眉微蹙,看着杜飞扬,她是急病乱投医,不知道杜飞扬会有什么好办法。
“小姐别慌,我们只需如此这般就行……”杜飞扬沉着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们不愿意投降,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弟兄们,跟我上,不要让那个小娘子跑了,一定要抓活的,嘿嘿……”孙行友已经等不及了,双腿一夹马腹,便一马当先冲向了王丹玉。
劳资还想抓活的呢,杜飞扬冷笑了一下,他知道杨再兴的箭术能百步穿杨,虽然这些盗匪人多势众,可是,他却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些盗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嗖……”的一声,杨再兴张弓搭箭,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孙行友根本就躲闪不及,这一箭正中他的肩膀,他痛得惨叫一声,在坐骑上摇晃了几下,便“噗通”一声栽下马来,那些盗匪一见二当家的这么快就负伤落马,一个个惊得面如土色,大呼小叫,也有几个机灵些的盗匪连忙冲了过去,守在了孙行友的周围。
这时,杨再兴却发一声喊,挥舞着几十斤重的铁枪冲了过去,劈砸刺扎,片刻间便将守护在孙行友身边的几个盗匪击伤在地,他杀得兴起,更是轻而易举就将一个身材魁梧的盗匪挑了起来,狠狠地抛到了几丈之外,这个魁梧盗匪的身体又将几名盗匪砸得倒在了地上,痛得失声惨叫,其余的盗匪畏惧杨再兴的神勇,一时间再也不敢上前,还有几个胆小的盗匪一见大事不好便逃回山寨去报信了。
柴荣本想上去冲杀一番,但他一看杨再兴这般神勇,自己没必要上去助阵,还是保护王丹玉要紧,要是这丫头有个闪失,自己回去如何向王光炎交代?一念及此,柴荣便守在了王丹玉的身边。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在关注着杜飞扬和杨再兴。
柴荣经商多年,阅人无数,南来北往的经历使得他很善于看出什么样的人才会有一身真本事,这两个身手不俗的年轻人居然心甘情愿混迹于王家商队,这让他大为不解,这可真是屈才了!
孙行友也是个彪悍之徒,他拔下了肩膀上的箭矢,不顾血流如注的伤口,就要扑向杨再兴,杜飞扬却突然间赶到,趁着孙行友分心之际,杜飞扬飞起一脚将孙行友踹倒在地,孙行友正要挣扎着爬起来,杜飞扬就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孙行友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年轻人制服了,他脸色一沉,便放弃了抵抗,两个身强力壮的王家家丁当即围拢了过来,将孙行友捆绑得结结实实。
杨再兴勒住马缰绳,胯下马旋即在一阵嘶鸣声中人立而起,杨再兴知道大局已定,便守护在杜飞扬的身边,在他眼中,保护好自己的主公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还有谁敢冲过来,他也不惜大开杀戒。
孙行友却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并不求饶,反而梗着脖子大声吼道:“罢了,既然落到了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你们能放过我的弟兄们就行……弟兄们,快走吧,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说到这里,孙行友便将眼睛一闭,似乎是任命了。
杜飞扬冷笑了一下,孙行友倒是个不怕死的悍匪,其实他原本也不想杀掉孙行友。
那些盗匪却有了分歧,有一些盗匪转身就逃向山寨方向,剩下的一些盗匪则依然站在原地。这些盗匪显然是不忍心眼看着二当家的就这么落入敌手,但是却没有人敢于上前营救。盗匪们畏惧杨再兴的神勇,他们也投鼠忌器,生怕杜飞扬对二当家的狠下杀手。
杜飞扬心中自有分寸,他刚刚再世为人,不想树敌太多。如果杀掉孙行友,他从此就成为了狼山盗匪的头号敌人,那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不希望狼山匪首孙方简带领剩余的盗匪没完没了地去王家庄寻仇,那样的话,他少不了要首当其冲,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杜飞扬扫视了一番眼前这些盗匪,开始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发动心理攻势:“诸位狼山好汉不要惊慌,在下也知道你们落草为寇只不过是无奈之举,我不但不会杀你们二当家的,更不会为难你们,我还要给你们指点一条明路,让你们从今以后可以过上好日子,可以堂堂正正地活着,而不是继续做人人喊打的盗匪!”
听了杜飞扬的话,那些山贼多多少少有所触动,他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自从成为山贼,他们就习惯了做无本生意,可是,但凡是有一条生路可以走,谁愿意做打家劫舍的盗匪,天天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此刻,眼前这个年轻人说能让他们堂堂正正地活着,过上好日子,谁能不怦然心动?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想法,不会是要骗我们吧?从来都是兵捉贼,我们以后怎么过上好日子?你说来听听。”孙行友半信半疑,但他不介意拖延些时间。
孙行友只觉得杜飞扬十有八九是在信口胡说,或许这小子是想把他们哄骗进定州城,再让官府将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