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江洛水看着一脸感慨的毒蛇，问道。
关于毒蛇所说的小时候抱过她，这一点。江洛水完全听不出真假。
“然后，没什么，只是在这最后的时刻，想起来我和大川那么多年的感情，最后却要和他的女儿刀兵相向，有些悲哀而已。”毒蛇摇摇头，似乎是还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
“你是想说，我不该这么做？”江洛水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意，说道。
“不，你做的没错，大川帮本就是江家的。我是利欲熏心了才会被耿新杰带上这背叛兄弟的道路，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对不起你们。”毒蛇很是诚恳地说道，语气间尽是对过往所作所为的悔悟，“若是能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来，毕竟，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叔叔呢。”
毒蛇话说完。抬起头来看着江洛水。似乎是心甘情愿在等待着她的处置。贞厅尽扛。
“说完了？”江洛水突然笑了起来。
听到江洛水莫名其妙的问话，毒蛇眼中隐晦地闪过一丝不安，他张开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江洛水却是突然就对着他举起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极其危险的信号。
“洛水！”毒蛇慌神了，他稍微把身子往旁边偏了偏，尽量隐晦地躲开枪口。
“呵呵，毒蛇叔叔。话说完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江洛水微微一笑，朝着毒蛇摆摆手，随后干脆果断地扣下扳机。
砰！
火光一现，千钧一发之际，早有准备的毒蛇拼了命地往旁边一躲。
然而，江洛水这一枪来的太快太狠，他根本来不及完全躲开，子弹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膀，血液一下子染红了他的上衣。
“怎么，不是认罪了么？毒蛇叔叔，你还躲什么？”江洛水冷笑着说道，刚才到现在，毒蛇所说的那么多认错的话，现在一枪就已经把他的真假试出来了。
“洛水……”毒蛇脸上一阵慌乱后，又换上了一幅愧疚的模样。“我知道我做错的事情很多，这样死去也不能弥补什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以后，我为你做牛做马……”
他话还未说完，江洛水手中的银色手枪已经再一次将他对准。
“不要叫我名字，太恶心。”江洛水冷冷笑着，高跟鞋踩着死神的脚步，慢慢走向毒蛇，“你的死，就是最好的赎罪方式，至于大川帮，你放心，不需要你。”
她虽然不是什么很有城府的老江湖，但是早有听过毒蛇的阴险名头，中年人刚才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相信。
什么忏悔，要是有这份心，一般人早就自绝了，还有这么多废话，分明就是为了活下来，这家伙这才会说的那么好听。
“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毒蛇见自己的花言巧语半点作用也没有，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我怎么说都是你爸爸的兄弟，大川帮有我的功劳在，你杀了我，江大川会同意么？”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江洛水脸上没有半点的犹豫神情，不等毒蛇回话，她直接扣下了扳机。
像这样的人，她实在是没有继续磨蹭下去的心思了。
这一次，江洛水开枪没有任何预兆，毒蛇还没来得及拼个鱼死网破，心口就多了一个血洞。
他睁大眼睛，捂着心口，想要堵住，却怎么都堵不住血液流出。
“你……好……狠……”毒蛇勉强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便彻底地没了声息。
啪嗒。
看着毒蛇死去，江洛水手中的银色手枪一下子掉在地上，整个人突然无力地软倒在易寒的怀里。
“怎么了？”易寒赶紧搂撰洛水的细腰，防止她摔倒。
“易寒……我今天真的杀人了。而且，还是两个人。”江洛水倒在易寒的怀里，江洛水有些失神地说道。
从进门到现在，她亲手杀掉了一个刀疤还有一个毒蛇，刚才在对峙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等到最后一个威胁死去之后，第一次杀人的复杂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没有爽快，只有恶心，愧疚。
说到底，她终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是不得已为之，心头却还是有着惭愧。
“我知道。我也杀过人。”易寒看着江洛水有些苍白的小脸道。
“他们其实本来可以不杀的……我真的太狠毒了么？”江洛水自言自语地说着。
“不要想太多。”易寒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很是关心地说道。
易寒其实心里同样存在着迷惑，今天的江洛水跟以往不同，本来易寒是以为最后该杀的人是要由他动手的，没想到，江洛水竟然能够狠下心来杀人。
只是，他无条件相信江洛水不是真的狠毒的人，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我想要成为大川帮的帮主，我只能把自己变得狠辣……”江洛水闭上眼睛，小脸上多了几分痛苦的神色，“易寒，你知道么？昨晚大光头回来了，可是……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说着说着，江洛水的眼角突然流出来晶莹的眼泪，她紧紧地抿着嘴，双手不自觉用力地抱着易寒的腰：“我不能让大光头再受伤了……妈妈她还在住院……我只能狠心……”
听见江洛水语无伦次的诉说，易寒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疼，顿时明白了她的苦衷。
江大川残废，大川帮群龙无首，这个女孩是是想要接替江大川的位置，守护自己的家庭。
毕竟，黑帮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是很难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