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缘知道雍王这里必有隐情,皇上要接回陈芳和,钟缘暗叫不好。如今,他们在雍王的大营之中,雍王显然是有意支开李殊琼和卢笙,一旦皇上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雍王随时可以来个杀人灭口,再立陈芳和的幼子为君主。
想到这里,钟缘忙:“皇后娘娘即将临盆,不宜挪动,臣每日前来给皇后娘娘把脉,是份内之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道:“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言。”
钟缘心中着急,偷眼看着雍王。雍王镇静自若,吩咐下人立即安排皇后娘娘随圣驾回营。钟缘心中忐忑,直到进了云中逸的营门,才略放下心来。
皇上命云中逸安排陈芳和的住处,又对钟缘:“钟爱卿,朕近日食欲不振,不知爱卿可有妙方?”
钟缘猜测,皇上可能有话要问他。钟缘一直在犹豫,皇室的争夺异常惨烈,他不想搅进去。可是不出来,又担心失去皇上的信任,无法留下来。钟缘倒不稀罕什么功名利禄,只是离开这里,就无法接近李竹因了。
皇上没问任何问题,只命他一起下棋,这更让钟缘忐忑不安。卢家做事一向是光明磊落,从不隐藏,他们要杀陈芳和,武林之中尽人皆知,钟缘自然知晓,皇上怎会不知?卢笙是卢家的门生,皇上也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带着卢笙去雍王营寨呢?
钟缘知道此次去雍王营寨,必定不同寻常,皇上心中应该早已有了打算,而皇上把他留下,大概是怕他走漏了风声。
果然三更之后,营中大乱,有人喊道:“皇后遇刺身亡了。”
钟缘一惊,偷眼看皇上,他却不慌不忙,对钟缘:“钟爱卿没有什么话要对朕吗?”
钟缘道:“陛下单独留下臣,就明,臣的话,陛下早已经知晓。只是时机未到,陛下不便向臣明示。”
钟缘陪皇上来到现场,可怜碧菱那丫头,虽然亲手杀死了一个婴儿,还是没有躲过雍王的毒手,雍王借卢家的人,除去了这个知情者。
皇上命众人退下,只留下卢笙等几个心腹之人,道:“这个皇后,是假的。朕已经与王爷商议好了,以此来蒙骗卢家人,他们既然已经杀了‘皇后’,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皇上完,便回去了,众人也都告辞而去,只剩卢笙和钟缘两个人。卢笙道:“钟御医莫非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吗?”
钟缘道:“我只是佩服雍王的心机。他如此安排,既能保全陈芳和的性命,又让卢兄怎么做,都难以取得圣上的信任啊。”
卢笙道:“在下无所求。”
钟缘道:“在下虽无所求,却愿意管下不平之事。若卢兄心有不甘的时候,不妨来找我。”完,钟缘转身就要走。
卢笙道:“无利不起早,钟御医还是先把‘何所求’了,我才敢去登门啊。”
钟缘道:“将心比心,陛下不知道卢兄‘何所求’,也是不放心的。”
卢笙略有所思,没有话。
钟缘接着:“在下所求,卢兄怎会不知呢?”
卢笙道:“此事在下帮不上什么忙。”
钟缘道:“卢兄过谦了。虽然卢兄现在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但不久的将来,卢兄就能决定在下的命运了。日后卢兄飞黄腾达之时,只怕在下高攀不起了。”
卢笙道:“钟御医诊病的技艺自不必,但看人却容易走眼啊。”
钟缘笑着:“人身体之病与心里之病,却是相通的。”然后,他附在卢笙耳边,轻声:“雍王和云中逸,虽是有功之臣,却也终将成为陛下的心病。卢兄负责雍王,我负责云中逸,你我联手,来个愚公移山,如何?”
卢笙道:“陈芳和遇刺,陛下已经怀疑到我的头上了。”
钟缘道:“就算是你亲自去刺杀陈芳和,那又如何?陛下要的是有用之人,如今陈芳和对陛下有用,卢兄自然就要受些委屈了,日后若卢兄比陈芳和更有用,那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卢兄若能时刻让自己对陛下有用,便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啊。”
卢笙道:“在下要向钟御医道歉了。钟御医不仅善治身体之疾,亦善疗心理之患啊,让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陛下身边的能人多得是,在下哪里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呢?”
钟缘道:“陛下此举,不是在试探卢兄,而是在给雍王树敌,雍王的敌人,自然就是陛下将来的擎之柱,卢兄若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岂不辜负圣恩?”
卢笙道:“雍王势力如此之大,凭我微薄之力,如何能扳倒他?”
钟缘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卢笙一直以为钟缘能取悦皇上,凭的是医道高超,今日听他一番话,才知道皇上喜欢钟缘,与他的医术无关,大概也是因为钟缘看中了云中逸的女人吧。皇上的心机果然是高人一筹,已经开始给雍王和云中逸寻找掘墓人了。
雍王担心陈芳和意外流产,或是生个女儿,为了万无一失,将身边丫头几乎淫遍,碧桃等几个身怀有孕的丫头,都秘密的随陈芳和一起藏到了军中,由田常负责,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钟缘那日所看的孕妇,是丫头碧桃,事发突然,雍王只能出此下策。碧桃扮成皇后,让钟缘把脉,若钟缘看出破绽,雍王立即杀人灭口。
碧桃果然不负雍王厚望,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雍王大喜。
碧桃担心雍王窃子杀母,连忙道:“王爷,二姐的丫头红杏,如今改名倚云,嫁给忠靖侯为妻,二姐身边无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