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道:“别为难他了。此次行动,凶多吉少,我们可能都会因此丧命,你们两个可想好了吗?”
霜菊道:“你少来吓唬人,有那么严重吗?”
冬梅道:“你们不是不知道,宫中嫔妃有一种特殊的刑罚,就是赏给朝中重臣做奴婢、侍妾。若太妃以此刑罚来对待主人,将主人赏给摄政王,这是名正言顺的,我们只得硬拼,撑到祜王进宫,绝不能让摄政王得逞。摄政王的本事,你们都是知道的。”
春兰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若敢对主人不利,那就跟他拼了!”
霜菊道:“话虽如此,只怕拼了我们的性命,也未必能救得下主人。就没有别的办法拖延了吗?”完,她看了一眼犹豫不决的云中逸,道:“怎么?你害怕了吗?甘心躲在这这里做缩头乌龟了吗?”
云中逸道:“我随你们一同前往,或许还可辩驳几句。”
冬梅道:“云公子,这宫里,可不是讲理的地方,稍有差池,就会性命不保,你还是……”
云中逸知道冬梅要劝他离开大宛,回中原,连忙打断了她的话,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再迟一步,恐怕就来不及了。”
春兰在前面带路,三人尾随在后,来到大宛皇宫的地下刑室。守门的宫女当然认得公主的侍卫,连忙笑脸相迎,问道:“三位姐姐,怎么带了个陌生的男人进来?这里是女饶刑室,外男不得进入,姐姐想必也是知道规矩的,不要让我们为难。”
冬梅道:“外男根本进不了皇宫,能进皇宫的男人,自然也能进刑室。这是驸马爷,将来这座宫殿的主人。你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沦为新主人立威的牺牲品。”
宫女闻言果然不敢造次,连忙闪身让到一旁。春兰在前面带路,云中逸和霜菊跟在他身后,冬梅走在最后,与三人拉开一段距离,观察后面的动静,以防有人偷袭。
云中逸是大家公子,家教甚严,他知道这里是女子的刑室,规规矩矩的跟在春兰身后,低着头,不向两边看,但这些女子的呻吟声和惨叫声还是钻进了云中逸的耳朵。
云中逸的五脏六腑似乎都绞在一起,那些女子的声音,似乎都是夏宛儿的哀嚎,云中逸恨不能代她受苦。他几次想要催促春兰快点走,终于还是忍住了。
春兰带着三人来到一处宽敞的刑室,刑室内阴森恐怖,墙上挂着各种寒光熠熠的金属刑具,地上还残留着半干的血渍。云中逸环视一周,室内空无一人,嘴唇动了动,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霜菊道:“怎么没有人?春兰,你会不会记错了?”
春兰道:“我也是头一遭进来啊,还被蒙着眼睛,不过是凭借着盲记,才找到这里。按以我的能耐,是不会记错的,但我也不敢确定。”
冬梅在屋中四处寻找,弯腰在墙角拾起一块布片,道:“春兰没记错,这是主人衣服上的残片。太妃把主人转移走了。时间紧迫,我们分头去找。”
云中逸独自走在刑室,刑室之中的嫔妃或宫女都半遮半露,冰肌雪肤,让云中逸看得面红耳赤,却不得不四处张望,寻找夏宛儿。
看得多了,云中逸也逐渐习惯,不再像刚才那样难为情。他见宫中刑罚远比他想象之中残忍,对春兰那样的丫头,不过就是普通的鞭抽棒打,但对嫔妃就不同了,皆是一些云中逸见都没见过,想都不敢想的残酷方式,既让这些女人惨叫不已,又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痕迹。
夏宛儿是大宛公主,想必不会被简单的抽打,应该也是要遭遇这些嫔妃所受的极刑,怪不得霜菊夏宛儿生不如死,这的确是让女人绝望的地方。
云中逸越看,就越是担心夏宛儿。他心中竟有些许愧疚,夏宛儿若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受这些苦楚了。她能为了感情而甘愿飞蛾扑火,对云中逸来,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云中逸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乱闯乱窜了好一阵子,才逐渐平静下来。他心中寻思,听这三个丫头的意思,摄政王是要霸占夏宛儿的,那肯定不能在这种敞开的刑室之中,极有可能是密闭的空间。他怎么也是摄政王,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云中逸开始留意关着门的刑室,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辨别里面的动静。他倒没有男女之事的经验,但他寻思,既然夏宛儿明知要受严厉的责罚,也要违抗太妃的旨意,与他成亲,那她一定不会顺从摄政王,必然会弄出声响来。
云中逸提起内力,蹑手蹑脚,以防他的脚步声,惊动摄政王,如果让摄政王有所察觉,将夏宛儿转移到别处,那可就更难找到了。
云中逸这个策略果然有效,皇宫中的刑室,多半是用来惩罚丫头和低阶嫔妃的,因此绝大多数刑室都是像牢房那样没有遮挡,在走廊中直接可见的,有门的密闭刑室并不多,云中逸这个想法,大大减少了的范围,很快就排查一遍。
不过,云中逸排查得虽然快,但结果却未能如他所愿,这些有门的刑室,皆没有夏宛儿的踪迹。
云中逸正无计可施,站在走廊的尽头抓心挠肝,忽听得有男饶声音飘入耳郑这声音虽然微弱,但云中逸现在异常敏感,尤其是对男饶声音。他仔细辨别一下声音的方向,似乎是从墙壁后面传出来的。
云中逸心中疑惑,将手卷成喇叭状,贴在墙上,屏气宁神,仔细辨认,果然听到男饶狞笑声。这皇宫之中,外男不得擅入,肯定是那个摄政王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