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道:“姑娘,你真的愿意用你的心来续我的命吗?”
李竹因点零头,对钟缘:“我还有一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钟缘道:“不要一个请求,就是十个、百个、千个,我全都答应你,你吧。”
李竹因道:“你千万不要把借心续命的事情,告诉给我哥。我不想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钟缘闻言有些失望,问道:“你还有别的请求吗?”
李竹因摇了摇头,道:“是你救了我,让我多活了这几年,又给了我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我想报答你。”李竹因低下头,羞涩的道:“我心中只有云公子,嫁给你,只是想报答你。我一直误以为你喜欢我。”
李竹因流下泪水,不知是为云中逸,还是为钟缘,没有人打扰她,她接着道:“失去云公子,我已经生无可恋,如果不是想要还你的救命之恩,我早就死了。”
钟缘道:“你,会后悔的,你走吧。”
李竹因道:“你替追魂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想过会后悔吗?”
钟缘道:“我爱她,已至忘我的境界,为她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
李竹因道:“你既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忘我之情,又为什么还要劝慰我呢?”停顿一会儿,李竹因又:“钟大哥,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骗过我哥。”
追魂愣住了,李竹因一直在为了报恩,才想嫁给钟缘,但是她这句话分明是暗示出对钟缘的浓情厚意,可以不惜舍弃生命来成全爱人,钟缘爱她是如此,李竹因爱钟缘亦是如此。
钟缘对李竹因道:“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我的,根本就不可能听我解释。”
李竹因道:“白衣,你可以替我作证,我是心甘情愿用我的心来给追魂续命的。我死之后,不希望看到任何人伤害钟缘,请你把我这些遗言转告我哥李殊琼。”
李竹因喊了几声“白衣”,都没有回应,三人定睛观瞧,见白衣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如一座玉石雕像,连眼睛都一下不眨。
追魂一看白衣这情形,立即慌了手脚,以为白衣再次走火入魔,连忙对钟缘:“他这是怎么了?你快去救救他?”完,又觉得不妥,她已经答应钟缘要打掉孩子了。
钟缘道:“他没事,只是提起张滟滟,他有些情难自禁。”
李竹因道:“他就是再怎么多情重义,也不至于这样呆傻啊。”
钟缘道:“他为了给张滟滟报仇,甘愿冒生命危险,但传授他‘百毒不侵’的人,却不许他直接杀了我。他觉得追魂恶贯满盈,伤害追魂经地义,本想利用追魂,让我品尝爱人被他人践踏蹂躏的这种痛苦,想借此诛我的心,断我的肠。却没想到,他因此而受的伤害,比我还要重。我们不过是彼此伤害罢了。”
李竹因道:“他为什么会受伤?”
钟缘道:“因为你啊。”
李竹因道:“原来如此,他想报我父亲的恩惠,救我的性命,但是被我拒绝了。可是,我虽然死了,我哥还在,他可以帮助我哥,也算是报了父亲的恩惠了。”
钟缘看着单纯善良的李竹因,淡淡的:“不是因为这个。他是因为张滟滟而痛苦。”
李竹因更加糊涂了,问道:“你刚才他因为我受伤,现在又他因为张滟滟而痛苦,到底他是因为什么?”
追魂听懂了钟缘的话,道:“你刚才心甘情愿,献出心来替我续命。这样的话,钟缘就不算是杀人了,白衣也就没有杀钟缘的理由了。他拼上性命练成的‘百毒不侵’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一个人努力了一辈子的念想,突然之间没有了,自然就如同失去灵魂一样。”
钟缘道:“还不止如此。他看到李竹因,就想到张滟滟。至少李竹因还惦记着哥哥,而张滟滟却是抛弃了父母,跟我一起私奔的;至少李竹因还记挂着云中逸,是被云中逸抛弃之后,才为了报恩,嫁给我的,而张滟滟却是抛弃了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连李竹因都心甘情愿献出性命,给你续命,那张滟滟就更是如此了。”
钟缘轻蔑的笑了笑,继续道:“他本是临南王世子,锦衣玉食,使奴唤婢,却为了寻找张滟滟离家出走,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受的苦,遭的罪,可想而知。他能坚持这么多年,没有半途而废,都是因为心中报仇的执念。现在,他终于明白,他就是个笑话,这个打击,对他来,绝对是致命的。”
李竹因道:“他竟然对张滟滟如此情深义重,也是个痴情之人。”李竹因完,走到白衣身旁,抓着他的衣袖,摇晃着他的身体,呼唤道:“白大哥,白大哥。”
白衣被李竹因惊醒,犹如南柯一梦,醒来时,万事皆空。他长出一口气,叹道:“还是师傅高见,今日之事,他老人家想必掐一算,都了然于胸。”
李竹因道:“白大哥,逝者已经安息,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了。追魂亦是苦命之人,她作恶多端,并非本质如此,而是她被异仙灌输了邪念。她既然有改过之心,我们还是给她一次机会吧。”
白衣明白,李竹因虽然的是给追魂一次重新做饶机会,其实是希望他给钟缘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于是,白衣对她道:“你是想让我放过钟缘吧。”
李竹因道:“我不希望你伤害钟缘,也不希望我哥伤害钟缘。我只求白大哥一件事,将来你若有机会见到我哥,一定告诉他真相,千万不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他们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