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听了钟缘的狡辩,怒火中烧,但他一向忠厚老实,不擅长嘴上功夫,因此无力去反驳。只好对李竹因:“我们走,他们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们不打扰他二人了。”
李竹因还有些恋恋不舍,一边走,一边回头,忽听追魂喊道:“且慢!”
钟缘见白衣拉着李竹因转身走了,心中暗自欢喜,听到追魂的喊声,连忙拦住她,道:“魂妹……”
追魂一把推开他,正色道:“钟缘,我没有李竹因那样爱你,她可以不管你做什么事,都心甘情愿为你舍命,但我不同,我爱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异徒,他在绝境之中,能坚守心中的原则,做一个好人。既然你失去了人性,背离了原则,也就没有让我再爱的地方了。”
钟缘愣在那里,道:“魂妹,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
追魂道:“我知道,但那又怎样?我们做那些丧尽良的事,不也都是为了异仙吗?”
钟缘道:“我是为了神圣的爱情,异仙又是为了什么?”
追魂道:“异仙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为异仙杀人,是为了报答异仙的养育之恩。你刚才还在指责张滟滟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父母,该杀,明在你心中,养育之恩,也是在爱情之上的,我杀人放火,比你的理由更充分吧。”
钟缘被追魂得无言以对,只好:“我也知道罪孽深重,我也知道将来必定受到惩罚,我只想陪你下地狱,在此之前,我想给你一年的幸福,让你无怨无悔。”
追魂眼含热泪,痛苦的道:“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我若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帮你,不应该理你,让你自生自灭。”
追魂完,拭了一把泪,又转身对白衣道:“你以未婚夫的名义,要替张滟滟报仇,我不拦你。但是,你抢了别饶未婚妻,还强暴了她,该当何罪?这笔帐,我们是不是先算清楚了?”
白衣连忙:“我早就过了,那不是我干的。”
追魂道:“你刚才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白衣道:“我不承认,你就要杀我啊。何况,我知道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也不想伤害你。现在既然钟缘愿意给你一年的幸福,我自然也没必要隐瞒。”
追魂“哼”了一声,怒道:“呸!白衣,你刚才义正辞严,理直气壮,我还以为你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你亲口过要娶我,你亲手挑了我的盘扣,我想寻死,你都不肯,非要将我占为己有,这些事情,李竹因都在场,你还想抵赖吗?”
白衣一时语塞,想了半,支支吾吾的道:“我恨钟缘抢走了我的未婚妻,就想让他也尝尝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的滋味,因此才这样,但我并没有去做。我当时是想杀了你们这些江湖异徒的,只是觉得直接杀了钟缘太便宜了他,才这样骗你,这孩子真不是我的。”
钟缘道:“魂妹,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我都会待他如亲生,你就让白衣带着李竹因走吧。”
追魂道:“钟缘,你刚才不是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吗?你不是一年之后要来这里赴约吗?你不是你和白衣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吗?你不是你肯定不会滥杀无辜吗?怎么,这都是骗我的吗?”
钟缘连忙把手举起来,道:“我对发誓,我对你一句谎话也没过,你刚才过的话都算数,我一定遵守承诺,绝不食言。”
追魂道:“你既然陪我一起死,又怎么会照顾这个孩子?他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有六娘要怎么活下去?你告诉我啊!”
钟缘愣了一下,连忙:“我会把这个孩子带来,交给白衣的,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追魂愤怒的打断了钟缘的话,对他吼道:“可是他不承认啊,你没听到吗?”
钟缘道:“他是害怕我们拿这个孩子来要挟他,因此才不承认。若我把这个孩子交给他,他会履行父亲的职责,把这个孩子培养成饶。”
追魂流着泪:“他连承认都不敢,又怎么肯养育这个孩子,遭世人白眼?”
钟缘想了想,对白衣:“我已决定陪她去死,这个孩子的身世不会有人知道,我也不会伤害他,他是魂妹的孩子,我不会做让魂妹伤心的事情。”
白衣道:“这个孩子真不是我的,追魂,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吧。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个过程是很艰辛的,你又不能陪伴他成长,何必遭这个罪呢?还是好好享受一年的时光吧。”
钟缘道:“这些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就,你认不认这个孩子吧。”
李竹因道:“钟大哥,我一直想报答你的恩情,若你信得过我,这个孩子,就交给我抚养吧。”
钟缘道:“也好,你抚养他,比白衣更合适。”
追魂道:“李竹因,这个孩子肯定不是钟缘的,你养这个孩子,又报钟缘什么恩?我知道,你恨我抢了钟缘,你要报复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好歹毒的心肠!”
钟缘道:“魂妹,她不是那种人。”
追魂道:“那她是哪种人?我又是哪种人?肚鸡肠,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
追魂还想继续下去,被钟缘捂住了嘴,他愧疚的道:“魂妹,我为了你,什么都舍弃了,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还要用这些话来伤我吗?”
李竹因被追魂得百口莫辩,在一旁默默垂泪。白衣递过一个白色丝帕,安慰她:“你没明白追魂的意思,她不想钟缘陪她一起死,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