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心想:师傅让他去寻觅一个女子,与她朝夕相处,享受男欢女爱的人间真情,这又让他到哪里去找寻?以白衣的容貌、武艺,以及文采见识,找个女裙是不难,只不过将来他要去悟道修仙,定然要将那个女子抛弃,岂不是作孽?
白衣看着眼前国色香的追魂,实在无法把她同杀人魔鬼联系在一起。
他灵光一闪,或许追魂正是助他得道升仙的人,若果真如此,他成仙之后,定会给追魂定下功德一件,帮她弥补曾经的罪恶。
追魂是主动求他帮忙的,白衣答应了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追魂的性命不过一年,一年之后,白衣就可重获自由,而且,就算追魂一年后不死,她恶贯满盈,抛弃她也不算什么。何况,追魂若知道她没有中毒,一年之后,恐怕要与钟缘重温旧梦,主动抛弃白衣呢。
追魂这样的女人,正是白衣寻道路上的助推剂啊。白衣又偷眼看了看追魂,虽然不及张滟滟美貌,却也算得上绝色女子,配自己这身皮囊,倒也勉强凑合着。
追魂见白衣许久未言,不知他在回忆过去,思索未来,误以为他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追魂黯然神伤,对白衣道:“我想做一回母亲,他是我的延续,我教她好好做人,告诉她世间的道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相信,我会做一个好人,我想让这个孩子替我去证明。但遗憾的是,我不能抚养他成人,永远也不可能证明这一点了。”
白衣还是没有话,追魂又接着:“现在我有了身孕,根本就不想去证明什么了,只希望这个孩子活得好,甚至不希望他知道我是他的母亲,让他可以清清白白的过一生。”
白衣看着她,还是没有话。
追魂道:“既然你不想认他,那我就把他打掉吧。我想好了,我不能太自私,为了做一回母亲,不顾及孩子的感受。我是担心,他这样一个孤儿,还是会被异仙这样的人收养,沦为他们的杀人机器。与其这样痛苦一生,倒不如不看这个世界。”
追魂又去摸剑,白衣连忙拦住她,追魂道:“既然你不认这个孩子,又为什么要阻止我?我把这些想法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怨恨我。”
白衣道:“你时日不多,我怨恨你,又能怎样?你是不想我把对你的怨恨,发泄到钟缘身上吧。”
追魂点零头,又摇了摇头,道:“都有吧。”
白衣意味深长的道:“我答应过照顾你,照顾孩子,就绝不会食言。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毕竟你还是深爱着钟缘的。”
追魂道:“我爱他,永远也不会改变,正因为爱他,我才想替他还债,才希望他可以找到一个清白善良的人,带他走人间正道。李竹因既然甘愿为他舍弃生命,一定会善待他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白衣道:“我不希望你如此委屈,我已经答应你不杀他了。”
追魂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肯为了我放弃报仇雪恨?”
白衣被她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啊,师傅曾经过,希望他不要杀钟缘,但他心里也是不愿意的,而追魂的请求,他却毫无抵触,心甘情愿,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爱情吗?或许追魂也是喜欢他的,他和追魂的这种感情是纯感性的,而追魂对钟缘的感情却是理性的,因此,她不会因为对白衣的爱慕,而舍弃对钟缘的感情,自然也不愿意承认对白衣的有意。
想到这里,白衣道:“既然你愿意将一生托付给我,那么,我们就做一回人间夫妻吧。你可以还了债,我也可以全了义,尽了责。”
白衣把女色当作了修行的一部分,因此起男女之事,毫无羞赧之色,追魂见他得如此直截帘,毫不加掩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白衣和追魂,各怀心腹事,倒真的做起夫妻来。
追魂觉得钟缘抢了白衣的未婚妻,对不起白衣,因此追魂想替钟缘还了这笔债,她对白衣百般体贴。而且,她也希望她的诚心可以感动白衣,让他不仅能原谅钟缘,将来还能继续抚养这个孩子,给这个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白衣本来就单纯善良,自从追魂撞剑自杀不成,反撞到他怀里,他对追魂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朦朦胧胧,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内心之中渴望她出现,见到她的那一刻,会情不自禁的兴奋,心跳加速,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
如今追魂对他温柔体贴,更让白衣有难舍难分之感,就连出去打些野味,都惦记着追魂,恨不得马上回去。追魂稍有不如意,白衣便会回忆他的一言一行,检讨自己是不是哪句话得不妥,哪件事做得不当,才会让追魂伤心,必要千哄万宠,直到她欢喜。
白衣终于明白了师傅为什么会阻止他修道,为什么会他与张滟滟不过两面之缘,根本算不得见识过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白衣一定会放下修道之心,与追魂白头偕老。只可惜,追魂只有一年的时间,一想到这里,白衣就会仇恨给追魂下毒的人,但他转念一想,若不是追魂身中奇毒,命不久长,只怕追魂不会与白衣结为夫妇,肯定会与钟缘厮守一生的。想到这里,白衣又对下毒之人恨不起来了。
二人从互有好感,到彼此抱团取暖,再到日久生情,越陷越深,终至不能自拔。白衣经常有意无意提起钟缘来,追魂也需要有人倾诉,便还是照常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她没有感觉到